九万情深
“......”
“不是么?”他的语气里没有责怪,更多是调侃,“闻太太,你个小没良心的。”
时盏开始拆蛋糕盒,装作没听见他的话:“我给你切块蛋糕?”
“行。”
他倒是配合。
时盏撕开装着塑料刀叉的包装,取出切蛋糕的刀,动作小心缓慢地切下一块儿后,装进白色碟子里。
还没递过去,就听见闻靳深懒懒地笑着说:“我是个病人,你喂我吧,盏盏。”
“......”时盏寻思他也不是手受伤,但转念一想,她作为那个理亏的人,也不好拒绝。
见她默许,闻靳深便想要坐起来靠在床头,方便她的投喂。被时盏一把拦住:“你干嘛呀,躺着。”
“我这不是——”他笑出些气音,低低沉沉的很好听,“为了方便你喂我么。”
时盏坐下:“我这样就挺方便,你躺着。”
可能胃口不好,闻靳深潦草吃过几口后,便不吃了。
时盏把蛋糕放到一旁,吸了口气:“不好意思,我没准备礼物。”
闻靳深抬手摸摸她的脸蛋:“可以阿,盏盏现在知道照顾其他人的感受了,有进步。”
对于他的表扬,时盏表面云淡风轻的,实则心里暖暖的。
像有柔软的棉花在生长。
闻靳深目光深长地看着她,声色温柔:“你知道的。”
“什么。”
“你才是最好的生日礼物。”
时盏心中一顿,起身凑过去,在他嘴唇上轻轻触碰了一下,低低说:“生日快乐,闻靳深。”
他心情大好,眼角眉梢似乎都染上光:“真希望每年都能收到这样的礼物。”
“会的。”
-
临睡前,时盏恍然响起一个事儿。她从旁边床上下来,凑到男人耳边,很轻叫他:“睡了么,闻靳深。”
男人一声低笑。
他徐徐睁眼,转头看她:“你这样叫,很难睡得着。”
时盏离他很近,月光透进来,在这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却能将他的细密睫毛看得很清楚。她用气音对他说话:“你今晚怎么会受伤。”
闻靳深学她,把声音压成气音:“和人起冲突了。”
时盏:“你不是个随便和人起冲突的人。”
闻靳深:“没随便,认真起的冲突。”
“......”
沉默好一会儿,时盏趴在他脑袋边的位置,盯着他:“总得有个原因吧。”
闻靳深也在看她,眸色暗了些,低低和她说话:“可能,遇到个神经病吧。”
不论时盏再怎么问,都没有再从他嘴里问出什么来。
只得作罢。
时盏回到旁边的床上,躺下,拿起手机,点开微信,就看到闻时礼发来的消息。
一条语音。
她选择转文字。
“小千岁,谢谢你,让我在贫瘠里的生命里还有这么开心的一天。晚安。”
时盏在对话框里输入“晚安”两个字,觉得多少会有些暧昧,又删除了。
什么也没回。
-
第二天清晨。
时盏准备回公寓给他拿些换洗的衣服来,包括内裤......她了解他,不管里面穿的还是外面穿的,每天都得换。
“盏盏。”他叫住她,“你过来,我给你说个事。”
已经门口的时盏走过去:“怎么了。”
闻靳深狭长的桃花眼微弯,带着几分温柔看她:“我欠你一场婚礼呢。”
时盏呼吸放缓。
又听他说:“等我出院,补给你,好不好?”
话题有些突兀。
时盏愣好一会儿,慢吞吞说:“怎么突然想到要举办婚礼。”
闻靳深喉间发出一声笑:“别的姑娘有的,你也得有。”
其实很久以前,时盏就幻想过自己穿着白纱与他站在一起的画面。
如今从他口中说出来,倒让她觉得几分虚妄,不太真实。
他语音温懒:“这个月十五号,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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