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万情深
温橘恰好在旁边,用瘦削肩膀承住重量:“江先生,您小心。”
江鹤钦趴在温橘肩头,不停地将手机伸到时盏面前:“看嘛,盏妹妹。”
时盏不知道江鹤钦要她看什么,苦笑:“什么也没有嘛。”
“就靳深给我发的微信阿——”江鹤钦醉醺醺地嚷,“他妈的天天给老子发微信折磨我,问我怎么哄女人,我真的服了,求你了,你跟他和好吧,盏妹妹,算我江鹤钦求你了。”
“......”
一天到晚不干人事儿。
闻靳深正在收拾狼藉的桌面,听到这话,转过脸淡淡道:“温橘,麻烦你了,你送他回去吧,现在也很晚了。”
话外音很明显:赶紧把江鹤钦弄走,他话太多了。
等人散尽后,时盏似笑非笑地问他:“你真的天天给江鹤钦发消息?”
“没有。”闻靳深面不改色地撒谎,“也就几次,没那么频繁。”
幸好江鹤钦那小子手机没电了。
不然聊天记录见光还得了。
时盏说:“你别费心思了,我不会跟你和好的。”顿了一秒,“等《险风》一拍完,我就把孩子做掉。”
闻靳深擦桌面的动作一顿,自嘲般笑了:“我还以为这两天相处下来,你和我之间有所缓和,不至于到非要把孩子做掉的地步。”
时盏也清楚,这两天两人相处可以称得上融洽,他很体贴,也很温柔,也有许多以前从未有过的细节和关怀。
如果说心里没有动摇是骗人的,但她比谁都更清楚一点,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长时的沉默后,时盏出声:“云和泥,不会有happyending的。”
“别说了。”闻靳深没到醉的地步,脑袋却沉得很,他像是不愿意听下去,“盏盏,我不是云,你也不是泥。”
“你和林初娆。”
“很合适。”
“真的。”
那天时盏说完这么三句的时候,有点不太敢去看闻靳深的表情。
她垂着长睫,目光落在洁白的被子上,手指因为心烦意乱搅在一起。
但可以肯定的是。
三句话。
每一句,都很成功地惹恼了他。
安静里,响起闻靳深冷冰冰的一声笑。
时盏周身秃起细小的颗粒来。
闻靳深丢掉手里的擦布,到厕所里洗了个手,然后带着满身的酒味靠近病床,他的长腿抵在床沿上,上半身往下俯着逼近时盏。
闻靳深一手撑在床上,一手扣起她的下巴,黑眸定定注视她:“别和我扯什么合适不合适,我只知道,我想和你在一起。”
然后吻就落了下来。
霸道,强势,不讲一点道理。
时盏火气蹭蹭地窜上来,她伸手胡乱拍打着他的肩膀,却怎么也推不开他。
闻靳深吻得越来越深,越来越入迷,温凉的手指卷上她病号服下摆,紧跟着就听见一记响亮的耳光。
“闻靳深!”
时盏剧烈地呼吸着,她往下看着他摸着病服的手指,“你想对我做什么?”
闻靳深像是被一巴掌扇醒,迅速抽身转过背去,肩膀曲线起伏得厉害。
他闭上眼睛,费劲地收敛住那些不该有的念头。
搞砸了。
闻靳深知道。
他把一切搞砸了。
这两天来,关系好不容易有点的破冰缓和,被他这个没有尺度的吻彻底搞砸了。
时盏稳住清晰,扯过纸巾用力擦着嘴,一下重过一下。
等闻靳深重新回身看见这一幕时,薄唇勾出嘲讽的弧度:“就这么嫌弃我?”
时盏手指有些发抖:“你这样和闻时礼有什么分别?”
“别提他。”闻靳深眉眼骤冷,“我和他不一样。”
时盏不再接话,手上动作还是不停地在擦着嘴,力道很重。
闻靳深像是看不下去,握住她的手腕:“你别这样,我错了。”
他的认错并没有令时盏心里好受半分,她被激起新一轮的愤怒:“你以前就是这样,不会管我怎么样,你想睡我就睡我,不论什么时候,不论我心情身体如何,只要你想要了,我就要乖乖配合,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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