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万情深
闻靳深每一步都走得很稳,一点儿也不颠。
也不知道被他抱着走了多长的路段,在那点时间里,时盏恍然地想起以前,他每次用这样抱着她前往的目的地,都是在床上,到底始终避不过一场翻云覆雨。
......
周围变得热闹起来。
时盏从闻靳深怀里抬脸来四顾环境,这条街是影视城著名的夜市街,哪怕在午夜也热闹得很,很多商贩小摊布阵似的摆着,两边更是有许多小吃烧烤。
“放我下来吧。”时盏不自在地开口。
刚说完,就看见前面不远处又有一条标准田园犬。
不是。
哪儿这么多狗阿?
很显然,闻靳深也看见那条田园犬了,恶趣味地作势要放她下来:“那你下来自己走吧。”
“别——”时盏中计被迫将他搂紧,拿出请人帮忙的服软口吻,“再走一截吧。”
闻言,闻靳深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懒洋洋地阿了一声:“行吧,看在你这么想被我抱的份儿上。”
时盏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没出声,毕竟现在是自己有求于人,实在是不能表现得太过分。
闻靳深像是很满意她一时的安静和乖顺,连眼角眉梢都漫上深浓笑意,就算想藏也藏不住。
果然男人永远都是幼稚鬼,再成熟也是。
时盏没再嚷着要下来,于是被闻靳深一路抱到吃饭的地方,可能因为他的颜值过于惹目,总会引来无数目光窥伺。
有人认出他,也有人认不出他,反正叽叽喳喳的议论是避不掉的。
闻靳深随意找的一家面馆。
非常普通的一家面馆,木桌子木板凳,墙面发黄,两边墙上都有一台老式摇头风扇,此刻呼呼滋啦地卖力工作着。
等上面的时候,时盏就静静地看着坐在对面木凳上的闻靳深,他浑身都散着矜贵,光是坐在这样的环境里就显得与周围一切格格不入。
就是这么一个他,怎么可能和她般配呢。
错的,全是错的。
她和他一开始就是错的。
是她当初鬼迷了心窍。
闻靳深注意到她直白的眼神,不由地笑了一下:“就这么好看?”
“......”时盏说,“一般吧。”
到底还是句违心话,倘若真的一般也不至于当初令她不择手段也要得到他。
闻靳深也没拆穿她,略一挑眉点头表示认可,认可她口里说的一般。
“对了,”闻靳深突然想到一个事情,“我记得每一次我都有做措施,怎么就中标了?”
时盏冷冰冰地砸出一句话:“你问我?”
时盏真是越想越气,脸色难看得不行,她站起来就想走,闻靳深叫她一声:“走哪去?”
“闻靳深。”时盏木着脸,语气斜上去,“你自己做的混账事儿倒忘得挺干净。”
“混账事儿?”闻靳深开京腔时慵懒,且好听得不行,只是怎么听都很欠打,“我怎么不记得我做了什么混账事儿。”
“你不记得?”
“对阿,你说说看。”
时盏深深呼吸,没控制住音量:“那次在你家,你非要在最后紧要关头才肯出来,我当时说什么来着,我是不是说过会中?”
店内客人寥寥,但总归有那么三两桌,在时盏音落时全部齐刷刷地用各色眼光看过来,然后又八卦无比地去看她对面的闻靳深。
时盏的余光里,隔壁桌那两个小姑娘的眼神仿佛......羡慕得很?
果然这是个颜值即正义的时代。
闻靳深用纸巾擦着面前沾着油垢的木桌,慢条斯理地,口吻气里有着笑意:“你先坐下吧,也不用这么大声,我不会逃避责任。”
“真没想让你负责。”时盏说,“更也不会拿孩子去威胁你家里的。”
母凭子贵的故事不会发生在她身上,她自然也不会耷着脸皮去闯那深不见底的闻家豪门。
真的真的,她做不来这种事情,
“还有——”时盏想着那次就来气,“如果那次你听我的话戴个套,我现在就是轻身一人,而不是多了个累赘,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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