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淡答一声。
闻靳深今晚确实酒驾,他正想说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时,那男交警突然凑上前来,压低声音中:“闻先生,您是被人举报的,不过我来前宋局已经和我打过招呼,您配合走走流程就行,其他的不用担心。”
闻靳深:?
他懒懒掀眼,“谁举报的?”
“我——”
清欲女音从旁边响起。
闻靳深转脸看去,一身酒红睡裙的女人妩媚靠在门沿上,手里端着杯红酒,一边晃着一边笑盈盈看他:“闻院长,可是您教我要做个尊敬守法好公民的,我这么做,没问题吧?”
闻靳深低头,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腰间的系带,轻声笑道:“没问题,盏盏你高兴就好。”
时盏瞧着男人清冷寡欲的脸色,心想这都不生气?
闻靳深确实没有生气的念头,毕竟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他只让两名交警先下楼去,他换个衣服就马上下去。
等两名交警进电梯后,时盏就注意到男人提脚朝自己逼近,他敛住眸光,用手指勾起她下巴迫使她仰脸,“就这么想看我受罚?”
时盏没有回避目光,直直对上:“谁让你骚扰我?”
然后,她挥开他的手,收起笑意恢复满脸冷漠:“我知道以你的身份,区区酒驾根本不算什么,但是我想借此告诉你,别来缠我,否则我不会放过你,明白?”
小姑娘会放狠话了。
真行。
几丝低笑从闻靳深喉间溢出,他眯眸打量着面前对他展出一身刺儿的女人,说:“来,说说看,我要是继续缠着你,你准备如何不放过我?”
时盏:“......”
听他口气,他还有点儿期待?
闻靳深像是刻意忽略两人已经分手的事实,又直接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单臂环搂住她的纤腰,俯身低脸用额头去贴着她的额头。
她感觉他肌肤凉凉的,可能才洗完澡的缘故吧。
时盏正准备推开他,鼻尖上陡然一凉——是他的唇,薄薄两片落上来,轻描淡写地吻着她翘致的鼻尖,又往上,吻在眉心,低低道:“盏盏,别放过我,也别离开我。”
她真的觉得他醉了。
也确实是借着酒劲,闻靳深褪下高冷的皮囊后才说得出口这种话,否则清醒时又不知会说些什么伤人话来刺她。
他身上有沐浴后的清香,有点类似于青草味,又像是柑橘香,叫她一时分辨不出,贴得很近,闻得很清楚,只差一点,她就要迷失在这种香味和他的体温里。
不行。
这样不行,也不对。
深深迷念过的男人一旦温柔起来,杀伤力绝对不小,但时盏明白这样真的真的不行,她好不容易挣脱束缚枷锁,才不要重新回到那个不见天日的牢笼里。
“闻靳深。”
她很轻很轻地喊了一声。
“嗯?”
他同样应得温柔,贴着她不肯放开。
时盏缓缓抬起双手,落在他的胸膛,一分一分地用力像是要彻底剥除什么似的,将他一点一点推开,然后用十成认真的表情去看他的脸,“我们结束了,我们——”
“我知道,我都知道。”闻靳深生生打断她,像是不愿再听,微醺低喃着说,“我都懂,但......我不想和你结束,懂么?”
他的手再次伸过来,时盏避之不及地退开,“你别这样,真的,我很困扰。”
“困扰?”闻靳深耷着眼皮看她,又慢悠悠地踱进在她身前,“盏盏,难道你忘记我就这么的快,这么的轻而易举?”
不快。
不轻而易举。
做分手决定时的时盏,心里空落落如有黑洞,风填不满,沙填不满,里面浮着的全是他的眉眼。
怎么会好过呢?
但她很清楚,长痛不如短痛,失恋也死不了人。
爱和自我。
她选自我。
时盏端详着他清黑眉眼,抬手抚上去,以前每个清晨她都喜欢这样,用手指勾勒着他的眉,眼,高高的鼻梁,还有流畅的脸部线条。
“闻靳深。”她微微偏头,一边温柔抚过他的脸孔一边极其狠心地说,“是你错过了我最爱你的时候,所以现在你遗憾也好,不甘也好,结果你都得拿着,还得拿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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