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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万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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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杨和魏洲先行起身。
  走出去没多远,听见柳家墨喊了一声阿盏。
  阿盏?
  阿?
  盏?
  这么亲密?
  沉杨不禁回头去看,柳家墨活像个陪老婆逛街的男人,手里拎着时盏的包,抱着些鸡零狗碎的东西,时盏的遮阳伞,墨镜,喝得剩一半的矿泉水。
  这——
  有点不对劲吧。
  跟着一道停下的魏洲喊了声沉总,问怎么了。
  沉杨若有所思,问:“那个柳什么,是她老板?”
  “对啊。”魏洲说,“白日工作室的老板。”
  怎么越看越像时盏的仆人呢。
  还是忠仆那一卦的。
  沉杨觉得不对劲。
  然后他就看见柳家墨蹲下身去给时盏换鞋。
  时盏昨晚在浴缸里洗澡时滑了一跤,脚踝肿了一圈,本来不能穿高跟鞋,但她倔着非要穿,柳家墨只好在来的路上替她买了一双平底鞋,说结束后换上。
  沉杨:?
  老板给下属换鞋。
  再怎么对下属好的老板都不会做到这种地步,除非有十分亲密的关系,除非老板有非分之想。再说,大家都是男人,谁还不懂。
  沉杨一下就想歪了。
  回到车上,沉杨依旧觉得不行,自己不能做个隔岸观火的看客。
  他给选择给闻靳深发微信,字字斟酌,难以启齿。
  最后的最后,发出一句——
  【靳深......你可能被绿了。】
  闻靳深收到这条消息时,刚做完一场心理咨询,对面男患者正弯腰道谢说下次见。他一边摸出手机,一边温和笑,“下次见。”
  被绿?
  他敲了个问号发过去。
  沉杨将自己看到的一五一十全盘倾出,没有任何夸张的成分,配了个头戴绿色帽子的熊猫头表情包,【靳深,你真被绿了。】
  【她有这个胆?】话这么说着,闻靳深的脸色却已黑了下来。
  沉杨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他回:【这就要你自己去问时大作家了。】
  那个时候的沉杨还不知道。
  他的好友闻靳深,连被绿的资格都没有了。
  闻靳深褪掉白色大褂放回办公室衣柜里,捞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就走。
  刚出办公室,就撞见陈嘉树。
  陈嘉树正好找他,说是江鹤钦晚上组了局,问他要不要一起,顺便带盏妹妹一块儿过去。
  闻靳深冷着脸丢了句不去,径直离开。
  看着男人高挺冷漠的背影,陈嘉树低头看一眼表,这才六点不到,就提前下班了?一看那样子就是有什么急事儿。
  其实也没什么急事。
  主要是闻靳深想看看时盏是不是真的和柳家墨裹到一堆儿去了。
  闻靳深在公寓楼道里来回踱步,有点心浮气躁,不太严重,在他能正常管理的情绪范围内,期间来了几通电话,接了一个医院的,其他全部挂断了。
  左等右等,迟迟不见人影。
  两个小时后,电梯在十九层停下。
  时盏在和柳家墨离开咖啡厅后,随便找了个餐厅吃了东西才回的公寓。
  也确实没想过。
  两人迎面就撞上等候多时的闻靳深。
  时盏脚上有伤,被柳家墨搀着,出电梯时还在责怪柳家墨步伐太快,“你慢点阿——饿死鬼投胎吗,你——”
  话到一半,就没了音儿。
  闻靳深单脚支着,靠在两道门中间的墙壁上,身量颀长,黑眸灼灼落在她脸上,隐约有几分笑意,难辨深意的笑意。
  他的视线在她脚伤处停留几秒,走过来,手自然地搂过她的腰,很低很低地问:“怎么弄伤的?”
  柳家墨被气场所慑,顿时退到几米开外。
  时盏:?
  她看看腰间的大手,看看柳家墨,咬牙:“你是要死吗?”
  闻靳深连眼风都没丢给柳家墨一个,手指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耳垂,低声哄了一句:“差不多得了,怎么故意还找别的男人来气我。”
  他是真的有被气到,回来的路上脸黑了一路。
  时盏用力地掐在他手腕上,皮笑肉不笑:“闻院长自重,请你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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