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败了她,是该恨!
然而,倘若他没有把实情告诉她,或许终她一生,都将不会知道这场败仗是教人给出卖了!
「谢谢你。」她垂下螓首,小声地向他道谢,但这并不表示她与他之间的瓜葛就此一刀两断。
闻言,慕天绝玩味地勾起一抹微笑,「你跟朕所见过的女人完全不一样,郡主,你越是这样,朕对你的兴趣就越浓。」
「要杀要剐,我袭冰焰悉听尊便。」她冷冷地说道,-双纤手紧紧拧著那张羊皮图,使力的程度叮以看出她内心依旧有著不甘愿。
「好一个悉听尊便。」慕天绝唇畔的笑意更炽,俯首托起她小巧的下颔,幽魅的黑眸直勾勾地望进她灿亮的明瞳之中,「那朕就不客气把话挑明
说了吧!郡主,如果你还想要你爹活命,还有袭家一门可以平安存活下去,那就乖乖进宫来,朕等你。」
袭冰焰昂起雪白的俏颜,她看见了这个男人,看见了他的志在必得,同时也看见了天底下最无理却最绝对的权威!
「如果你想要抗命,想清楚一点,朕不相信你那位九岁的么弟能够受得了充军之苦,以及已届中年的父亲可以承受得了天牢里的拷打,如果你受得住,朕就不勉强你进宫。」说著,他放开了箝制,微笑地等待她的答覆。
闻言,袭冰焰忿然地瞪大了美眸,第一次将眼前的男人看清楚,她看见了他如刀凿般阳刚男性的脸庞,看见了他唇畔志在必得的微笑,以及他身上栩栩龙绣所代表的至高无上!
她的心口充满了火热的怒气,不知道该如何宣泄,紧紧地用牙咬著嫩唇,死不肯回应他的威胁。
一直到她把自己都给咬疼了,还是不肯稍稍松口妥协。
真傲!慕天绝在心里冷笑地想,如果不是她绝美的容颜提醒他眼前是位如假包换的女儿家,他或许会以为自己所面对的是一位傲气凛然的男子。
「来人,把郡主带下去歇息。」他沉声唤进守在帐门口的侍卫,邪气的眸光瞥向她。
「别急著回答朕,朕不喜欢太容易得手的东西,明天一早朕要带著大军凯旋,班师回京,朕的皇辇就破例留给你,要不要进宫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你可以不进宫,不过一旦你进了宫,就一定是心甘情愿,届时,朕不听任何理由,就当你是情愿的了!」
好绝的做法!袭冰焰一时之间傻了眼,宁可自己刚才就回答了他,至少,可以说她是被逼迫的,但她失去了那个机会,落得只有两个选择,一个就是看她最亲的人受苦,另一个就是心甘情愿进宫!
一直到侍卫来领她下去,袭冰焰都还是无法回过神,她静静坐在形同牢笼的帐中,脑袋里不断盘旋的只有慕天绝邪魅至极的微笑,以及他犹在耳边
回荡的话语。
进宫?不进?对她而言,都只有一个「难」字……
她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除了进宫以外,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可以保住家人的性命。数日来,她日夜思量著,终究还是踏上慕天绝为她留在南宁的皇辇,一路随他分拨下来的军队进了禁宫,在她的脑海里不断地回想著他那天的话语。
如果你还想要你爹活命,袭家一门可以平安存活下去,那就乖乖进宫来,朕等你。
她心里感到可笑,什么叫做「他等她」?是呀!他确实在等著把她这个手下败将撕成碎片,并且生吞入腹!
他到底想要如何折磨她呢?一路舟车劳顿进了宫,她无心去窥见这座宫廷的堂皇富丽,也无心去比较它究竟与她儿时记忆有何不同,在宫人的安排之下,她住进了一处院落,第一个夜晚彷佛经过刻意安排,一切都是如此平静,就连宫人都鲜少打扰她的休息,平安地度过了。
第二个夜晚,她依旧像初夜般浅眠,睡醒睁开双眼时,午夜才刚过,她走出房门看月亮,一轮明月高悬在宫闱之上,显得格外耀眼明亮,那一刹那间,她想念起南方家乡那一弯永远躲在岚烟之後的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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