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她笑著点头,第二句话还来不及说,耿依柔就已经跑得不见人影了。
算了!阮朵朵耸耸肩。
这个耿依柔大概是全天底下最不需要被担心的人了!她出身剑道世家,不但有一身好功夫,跟三教九流的人也可以称兄道弟……她还是担心自己好了!
奇怪了,她只不过是刚好经过吧台旁边,正好与调酒师对上了视线,他就对她笑了一笑,以眼神示意她等一会儿,然後就帮她调了手上这杯酒。
她笑笑地接过,总觉得这个外表斯文俊美,气质温文儒雅的男人看起来一点都不像调酒师,反而像是艺术家,她注意到他连手指都长得修长漂亮极了。
後来,她离开了吧台,小心翼翼地端著手里的酒杯,站到了一个角落,静静地睁著美眸看著来往的人们。
她总觉得自己格格不入,所以,她一个人躲在这里——柔柔要是知道她从头到尾只拿了一杯鸡尾酒,一定会骂她浪费大好机会。
管他的!能够看到手指长得那麽漂亮的调酒师,她已经觉得值回票价,不虚此行了!
她伸出柔嫩的小舌,轻舔著沾在杯缘的盐粒,然後微蹙起灵秀的眉,含下一口淡白色的酒汁,最後才缓缓地吞下,柔媚的脸蛋显得有些微醺,以及不明白为何人们会嗜饮这种称不上好喝的饮料,透出了一丝困惑。
基於一种深深的困惑,她又浅尝了一口。
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了纪腾炜的眼底。他忘了自己刚才正在与一名仕女调情,说不定他今晚的床伴就是她,但最後她却被他气跑了——
因为,无论她如何投怀送抱,他都无动於衷,只是愣愣地看著一名少女品酒。
看她有点痛苦地吞下酒汁,他的喉头竟涌起一股梗热,彷佛吞下那些酒液的人是他,被酒精迷醉的人也是他!
老天!当她吞下酒汁的瞬间,他就感觉自己的心口一阵抽紧;当她又吞了一口,他整个人简直紧绷到了极点!
在他体内汹涌的,是一种自从成年以後就未曾有过的强烈渴望——那并不代表他的床上功夫不行,而是他不曾如此强烈地想得到一个女人!
忽地,少女扬唇笑了一笑,似乎终於有些了解手中那杯酒的好喝之处,俏脸浮现两团淡淡的红晕。
见状,纪腾炜长指深深陷入沙发的扶手,他内心的波涛完全不若坐姿看起来那麽慵懒不羁。
身为航运界的龙头老大,他见过多少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他还以为已经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引起他的情绪波动。被誉为情场浪子的他,看似多情,实际上是他根本没有为任何女人动过真爱。
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麽异於常人之处,反而觉得凡夫俗子哪来那麽多扰人的爱恨嗔痴?要是每个人都感情用事,这世界岂不大乱?!
如今,他竟也尝到了心弦被勾动的滋味……
「炜,你没事吧?你的脸色有点难看。」傅少麒端了杯酒倚著他座位旁边的红色圆柱,唇边泛著淡淡的微笑。
「没、没什麽。」他耸耸肩,并不想被看出内心真正的情绪,百分之九十九的心神都在远处的少女身上。
傅少麒对他的答案嗤之以鼻。「连说话都有问题,竟然还敢说没有?是因为婚事缠身而烦吗?」
「你到底听到什麽闲言闲语?」纪腾炜瞪了他一眼。不只他,只怕全俱乐部的人对傅少麒这只狐狸都是又爱又恨吧!
「听说你老妈下令,要各路人马去找寻一些闺秀,不只要内涵好、学问佳,外表也要是中上之姿,好让你可以看上眼,不是吗?」
「她忙得开心就好,但那一切都不关我的事,我不想结婚。」他把关系撇得乾乾净净。
「果然不出我所料,你这个情场浪子怎麽可能会轻易陷入婚姻的墓穴之中呢?」说著,傅少麒仰首饮下了半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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