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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爱只是擦肩而过

作者:秋夜的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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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更新时间2008-9-30 12:12:23 字数:6578

 突然,范晔纵身跃出,落在画像前的桌子上,微笑着说:“这儿好像没有什么毒蛇。”回头看着画像,“这画上的女子真是漂亮,哎,有些奇怪,你怎么和画像中的人有些相似呢?你们认识吗?”
  司马希晨站在原地,微微一笑,看着画像,淡淡的说:“她是我母亲,自然是有些相似的。”
  范晔似乎并不觉得惊讶,转头继续看画,忍不住伸手去抚mo了一下画,画卷冰凉,点尘不见。“哎哟!”
  “怎么啦!”司马希晨一愣,看着范晔似乎有些不适的表情。
  “没事,这,这,画卷的表面竟然是冰!”范晔惊恐的表情,呆呆的看着司马希晨,语调有些紧张,“画,画,画里面的人,是真的人!”
  司马希晨一愣,纵身跃上桌案,从没有人如此近距离的接近过这画卷,表面上看,确实是一幅画,画中的人,正温柔的看着前面,真人模样大小,看起来就好像是画在眼前一般,但走到近前,却发现,画中的人其实距离众人甚远,而且,是立体的,范晔说得不错,这画卷中的女子真的是一个真的人!
  范晔紧张的站着。
  司马希晨也愣愣的站着,多年前李强用千年寒冰保存了母亲的尸首,原来是真的,而且他竟然大胆到如此程度,就这样让母亲在众人眼皮底下存在了整整十三年时光,竟然没有人发现,若不是范晔出于好奇伸手摸了一下画卷的表面,根本不可能发现这个玄机。
  里面是自己的母亲,仍如生前般温柔亲切。
  看到一条蛇慢慢的靠过来,范晔有些紧张,一下子没站稳,身子一晃,下意识的用手一扶面前的墙,身体的重心一偏,差一点撞到画卷上,那画卷被他无意中一撞,竟然轻轻向里面退了进去,一股强大的力量吸着范晔,范晔毫无提防,竟然一头撞了进去。
  司马希晨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下意识的伸手一抓,硬硬的抓住范晔的一只手,向里吸的力气非常的大,虽然司马希晨用了真力,但仍是有些不由自主的想往里去。
  “松手!”范晔冷声说。
  “不行。”司马希晨轻声说,努力一提真力,控制着不让范晔继续向里面滑,“你坚持一下,这里面应该是个大洞,吸力很大,我会想办法带你出来。”
  范晔摇了摇头,努力平息自己的气息,轻轻的说:“为我,不值得,你好好的做你的事吧,——放开。”
  说着,努力一挣,竟然硬生生的挣出自己的手来,然后身体一下子就滑了进去,立刻就看不见了,那画像立刻恢复到原来的位置,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刚刚发生的事情,画像依然静静的呆着,画像里的母亲仍然安静的看着他。
  司马希晨愣在当地,立刻伸手去推画像,画像冰冷,手放在上面,冰冷砭骨,轻轻用力一推,但推不动。司马希晨一皱眉,刚才范晔出事的时候就只是轻轻推了一下画像,为何,现在推起来,竟然推不动?有什么区别吗?
  他再用力去推,画像没有丝毫的动弹,反而是自己被自己的内力震得差点从桌上掉下来。
  听见外面好像有什么声音,司马希晨立刻闪身返回到横梁上,听着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好像是两个奴婢一起向这边走过来。
  “姐姐,这儿好像有外人来过,赵进和吴生都死啦,是服毒死的,一定是有外人来过。”其中一个奴婢轻声说,眉头一皱,似乎对于死人并不觉得有什么太意外的。
  另外一个轻声说:“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儿死个人不是常事吗?不晓得又有什么贪心的人来此,占了武艺不错的便宜,这两个人虽擅长驯蛇武艺却一般般,自然就只有死了的份。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人来此捣乱。只要不惊扰了画中人就可以。”
  “应该不会有事,画像是用千年寒冰铸成,再好的武艺也打不开,而且,先皇特意在画像上做了手脚,除了女子可以推开外,任你武艺再好,只要是个男子,就没有办法,再说,这么些年来,还真没有人特别注意过画像的质地,除了我们进去打扫外,哪里有人可以进得去,也就是先皇进去过。”前面的奴婢淡淡的说,“只是让这闯进来的人跑掉了,实在是可惜的很。”
  司马希晨躲在暗处,心里一怔。低头静静的看着下面两名奴婢轻声交谈。
  只有知道如何进入冰窑,才可以想出办法来救范晔。
  下面的两名奴婢年纪也已经在四十岁左右,和那两个太监的年龄差不多大,不过,看其行动,其武艺应该在那两个太监之上。
  “我去清理一下画像。”一个奴婢温和的说。
  另外一个奴婢轻轻点了点头,看着说话的奴婢纵身跃上画像前的桌案,轻轻的擦拭着画像的表面,轻轻一推,画像轻轻的退了进去,擦拭画像的奴婢闪身进入,画像立刻恢复了原样。
  司马希晨眉头一皱,原来这画像只有女子可以打开,若是换了男子,纵然是武艺再怎么出色,只怕是也不可能打开。难怪自己刚才怎么也打不开画像。
  留下的女子继续处理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忽然,觉得脖子一凉,晕倒在地,司马希晨收剑在鞘,轻提着这女子的身体纵身跃上桌案,用她的手一推画像,画像再次退了进去,司马希晨几乎没有犹豫的表情顺着吸力纵身跃入画像空出的空间。
  首先是一股凉气扑面而至,他跃进来的时候,将昏迷的奴婢丢在了桌案上,一时半会的她不会醒来,而这儿,也一时半会的不会有人进来,不会有人发现。前面是窄窄的一条小路,冰块雕刻成的墙上每隔一段放置着一颗夜明珠,沿途照得清晰可辨。
  范晔在什么地方呢?
  他沿着小路继续前行,隐约看见前面有一个人正在忙碌,安静的擦拭着冰块雕刻成的桌椅,是刚才进来的那名女子。
  司马希晨心中怀疑,范晔落在哪里了,为何没有发现他?这儿的地方看起来不是太大,若是他落入其中,应该被这名女子发现,可看此人的表现,应该是还没有发现范晔。
  司马希晨轻轻出手点了那女子的穴位,安静的看着那女子安静的躺在地上,这两名女子的武艺不弱,但在他面前,实在是不堪一提,李强当初选择这些人的时候一定是花费了心思,只不过,一直以来他们都坚守此处,兢兢业业的照看着这儿,自然是荒废了自己的武艺,更可况以他一身傲人的武艺,收拾他们实在是太容易了。
  但是,范晔到底在哪儿呢?
  司马希晨先是四处查看了一下这儿的布局,这儿的布局与自己幼时与母亲一起居住的住所的布局没有区别,他照着小时候的记忆逐个房间的查看,终于在一处偏僻的角落发现了范晔。
  范晔受了伤,昏迷不醒。
  他落下的时候一定是没有提防,再加上挣脱司马希晨手的时候用了真力,所以,往下落的时候一定是无法控制下落速度的,这儿甚滑,所以容易跌落,大概是刚才不小心撞到这儿,撞昏了过去。
  “范晔。”司马希晨轻声唤,看到范晔唇角有血痕,好像受了内伤,略微迟疑一下,他轻轻取下了范晔面上的面具。
  范晔面上的面具薄如蝉翼,取下后,放在手中,几乎只是一个小小花生米大小,做工极是精巧出色。面具后,是一张清秀苍白的脸,双眼合闭,秀眉微皱,唇畔有淡淡的血痕,看样子撞得不轻。他突然想起,那香味的熟悉是因为什么啦。
  在傲林山庄的时候,他从围着傲林山庄的吴槐的兵营返回在书阁处找到叶凡的时候,她身上就是这种淡淡的让人极是舒服的香气,似有似无。
  只是,始终是怀了心机的,所以谈笑风声不过是演一出戏,并不曾真的放在心上,只是,竟然于不知不觉中记住了那淡淡的香气,难怪对这个范晔始终有些说不出的熟悉。
  只是,没有想到,叶凡竟然有如此出色的武艺!
  开始的时候,司马希晨是怀疑这范晔的,但,并没有往叶凡身上想,始终觉得,叶凡只是个不坏的千金小姐,用她做人质有些说不出的不忍。但是,在后来叶凡和娇荷一同失踪开始,司马希晨就开始怀疑这个叶凡和范晔一定有关联,但也只是怀疑他们暗中来往,并没有想到他们会是同一个人。
  这样也好,叶凡有如此身手,若是想好好的生存下去,应该不是件困难的事,而且她如此聪明,只要不必再利用她,其实杀死皇上的方法多的是,并不一定非要她出面,她应该有一个不错的未来的。
  叶凡慢慢的苏醒过来,下意识的四处看了看,隐约看到这儿是个洁净的冰窑,四处皆是千年的寒冰,呆在里面,有几分寒意不禁,身上盖着件厚厚的披风,躺在一张冰做的床上。
  这儿是哪里?她为何会在这里?
  “醒来了?”司马希晨微笑着,温和的说,“没想到叶姑娘有如此好的身手,我真是看走眼了。正想着呢,这位范先生是何方的神圣,武艺出众,聪明冷静,原来是你假扮的,如此好的易容术,难怪一路之上我们都没有发现你和娇荷。”
  叶凡微微一愣,下意识的抚了一下脸,才发觉脸上的面具已经不存在了,知道司马希晨已经知道是自己假扮成了范晔,也不再隐瞒,淡淡的说:“我刚才是不是撞晕了?这儿甚滑,落下来的时候一时找不到可以把握之处,所以一下子摔到最下面撞到了墙上,多谢你救了我。可以把面具还给我吗?”
  “当然可以。”司马希晨微笑着说,“只是,叶姑娘,你可是占了我好几次便宜,我可是叫了你好几次范兄,这亏可要如何计较?”
  叶凡一笑,微微觉得胸口发闷,轻轻的说:“你虽然如此称呼,我何曾答应过。前面我也已经说过,何必计较范晔是何方人士,只当是个不存在的人就好啦,是你自己不曾听进耳中。”
  “是不是有些不舒服?”司马希晨轻声问,“你后背撞在了冰墙之上,我已经替你打通了受阻的穴位,但一时之间仍然会有疼痛和胸闷之感,刚刚替你服下了药,百毒门的药绝对当得起天下无双,歇息一会就不会有这种不适的感觉啦。”
  叶凡点了点头,轻声问:“你怎么也下来了?这儿封闭的甚是好,你到要如何出去才好?”她不敢大声说话,声音一大,就觉得胸口生疼,只得轻声慢语的问,眉头始终微微皱着。
  司马希晨淡淡的一说:“既来之则安之,既然进得来就应该出得去,我刚刚是随着一个打扫此处的奴婢进来的,原来,李强在画像上做了手脚,只有女子才可以进入,如果是个男子,纵然是天下武艺无人可敌,也打不开此处的机关。说到此,我不得不佩服这个李强,心计真是甚为缜密,从我父亲手中夺走天下,不能说是个无能之辈。”
  叶凡微微喘了口气,轻声说:“那奴婢如今在哪里?你应该问问她要如何才能出去,不要误了性命在这儿,且不说别的,只你母亲如今仍在千年寒冰之中被冰封着,你也不可在此处耽误时辰。”
  司马希晨点了点头,“我自有分寸,只不过,你目前伤势不轻,不可轻易行动,既然进来了,就暂且休息一下吧,也不急在这一时,那奴婢仍旧昏迷着,等你可以行走的时候我再过去问也不迟。这些个人,都是对李强忠心不贰的人,稍不注意就会服毒自尽,此时不必去理会她,你好好的休息休息吧,不必担心如何出去。”
  叶凡无语,不知如何与面前的人讲话,有些事,说开了,似乎连朋友都做得辛苦,知道了面前的人只是出于报仇的目的才接近的自己,其实并没有感情在其中,心已如死灰,能够保持这份礼貌已是用尽了她所有的心力,却诉不得委屈,再怎么辛苦,泪也不能流,彼此之间,能够做的也只能是礼貌的称呼声“叶姑娘”“司马公子”吧。
  司马希晨平静的说:“叶姑娘,你好好的歇息一会,我四处看看,是否可以自己找得出出路,不必麻烦那位奴婢。”
  叶凡轻轻的点了点头,尽量维持着平静的表情。
  他们之间有着无法再忽视的距离。
  自己的父亲出卖了他的父母,他安排了计划让自己的父母从这个世界上安静的消失,自己与他之间有着仇恨,这仇恨使他们连朋友也做不得,他戏弄了自己,如今想起,却只能怨着自己的幼稚,一想,就含泪笑自己傻。
  他们,究竟只是陌路人。
  看着司马希晨静静的离开,叶凡微微叹了口气,终究只是一场梦,与司马希晨何必相逢。既然已经被识破身份,叶凡就不打算再继续装下去,她从冰床上勉强坐起,稍微运了一下气,觉得尚可,就站起身,尝试着四处走走。
  整个冰窑除了冰,看不到别的任何东西,地上甚滑,每走一步都有想要摔倒的感觉,叶凡想,如今面具已经拿下,自己再这身打扮实在是有些不妥,只是不知这儿可有衣服可以更换。
  “为什么不继续休息会?”司马希晨突然在身后轻声说,“你要小心些,这地上很滑,你本就摔伤了,若是再摔倒可是不妥。”
  “谢谢。”叶凡回头淡淡的一笑,轻声说,“走慢一些,应该没什么事,只是已经被你识破身份,再这样装下去就无有趣味啦,想要看看有没有可以更换的衣服,免得待会出去让人笑话。”
  两个人之间有着让他们自己也觉得压抑的礼貌和陌生。
  尤其是客气的态度。
  “你的个头高矮,身形胖瘦,与我母亲有些相妨,这儿有许多衣服,都是当时存放于此的,都是我母亲深爱的颜色和款式,如今看来,依然好看,若是你不嫌弃,可以暂时更换一下,你如今已是女儿家模样,再穿这么一身中年男子的便服,瞧着确实有些不妥。”司马希晨微笑着说。
  叶凡有些害羞,脸上微红,低下头,不知如何说。
  司马希晨见状,立刻微笑着说:“其实我瞧着挺好,只是,若是你这个样子出去,只怕会吓着熟悉你的人,不知为何你变成如此模样,而且,我看那些衣服确实是挺好看,所以也有意想让你换上看看可否合适。”
  “谢谢。”叶凡如今的客气似乎是很随意的,努力维持着彼此之间的礼貌,谁也不想捅破彼此之间的那层窗户纸。
  在隔壁房间换妥了衣服,是一件淡紫的衣裙,素净的颜色,如同荷花初绽,说不出的清灵秀气。站在那,羞涩无语,衣服似乎就是量身订做般合体,美丽动人。
  “竟是如此合适。”司马希晨点了点头,微笑着,半天没有说话,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子,相处时间不长,虽然娶了她为妻,可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利用她,如今,有些事已经说开了,反而不是那么困难,看着说着也容易了一些。
  叶凡微微一笑,轻声说:“真的很漂亮。”
  “你穿在身上更是漂亮。”司马希晨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很认真的说,“这衣服非常合适你来穿。”
  叶凡淡淡一笑,说:“如今,要相信你的话竟是如此的困难。”
  “我知。”司马希晨平静的说,“但,如今,我们之间不存在任何的利用关系,现在,我们两个人一同被困在这个地方,不知如何出得去,刚刚那个奴婢我去询问的时候,刚解了她的穴位她就服药自尽了,所以说,我们两个人,现在是不需要虚情假意。”
  叶凡一愣,有些愧疚的说:“都是因为我你才落入这冰窑之中,真是抱歉,我一定会想办法让我们两个人都出去。”
  “与你何干。”司马希晨微微一笑,“这冰窑之中冰封的是我母亲,就算你没有掉进来,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进到里面来一探究竟,一直以来,我都想要知道我父母亲如今被李强藏于何处,所以,你不必觉得内疚。况且,我们也不是一定出不去,既然进得来,就一定出得去。”
  “嗯。”叶凡轻轻一点头,“既然只有女子可以进入,那么一定只有女子才可以打开这冰窑的机关,既然我可以误打误撞的进来,就一定可以误打误撞的出去。”
  司马希晨微微一笑,说:“或许。”
  说完这句话,两个人就不知再说些什么好啦,静静的站着,彼此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空气一时之间变得有些令人压抑。
  忽然,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司马希晨下意识的一拉叶凡的手,他仍是把她当成了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这份下意识就是紧紧的握着叶凡的手,轻轻将她带到一边,躲在一个冰块雕成的屏风后面。
  “有人下来啦。”
  叶凡轻点头,感觉到司马希晨的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掌很大,微有些粗糙,是长年练武所致,但很舒服。
  她不是躲不开,但是,司马希晨下意识的反应竟让她心中有一份说不出的感动,不论怎样,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仍是把她放在心中,第一个反应就是带她一起离开。
  “难道真的会有人进来不成?”是个女子的声音,“死了两个驯蛇的太监,打扫的奴婢昏了一个,死了一个,这可是自这个冰窑建成后头一次。我到是好奇的紧,什么人可以有如此的本事?”
  有人轻轻笑了笑,笑声听起来甚是令人不舒服,好像公鸭的声音,扎得叶凡的耳朵难受极了。“哈哈,就算进得来也出不去,只这千年寒冰的寒气,再加上这儿的环境,只怕是只有在这儿等死的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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