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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南洛紫惊喜的睁大眼,「你要怎麽做?我需不需要做什麽准备?」她迭声问道。
「不需要。过些天你自然就会知道,目前你只要保持现状就好了。」
「我不懂……」南洛紫有些怔住。他有说等於没说,她一点也不明白。
「相信我,我不会害你家小姐的。」他淡声再道,眼神笃定却是莫测高深。
南洛紫定定地看著他的眼良久,终是勉强的点了头。私心里,她是倾向於相信他的,只是总无法安心,毕竟她实在不能让小姐出任何差错。而依靠某一个人的感觉也让她很难适应。
「好。」风毓宇满意地轻抚她的柔颊,「还想问我其他的事吗?」他看到她眼中尚有其他疑问。
她又看了他一会儿,忽地开口问道:「裘士昌说他已将我送你为妾?」她想起今早裘士昌用鄙夷的口气所说的话。
「没错。不过不是他主动将你送给我,而是我向他要的。」风毓宇噙笑纠正。
「我不懂。」她眨了下眼。
「你没忘记你同我所交换的条件吧?你用你自己来换你家小姐的解毒与自由。」他提醒她。
「我没忘。」她怎麽可能会忘,那是她生平下的最大一个赌注:选择相信别人的承诺,而不是靠自己的能力。
「所以我向裘士昌要你且以生意为饵,所以他才会让裘依浓离开裘家庄。因为唯有让她来杭州,你这个忠心的丫头才会毫不犹豫的跟随前来。届时,我将你留在絪柳庄,而他则带著裘依浓返回苏州。」他语气轻描淡写的解释著,眼神却是深沉。
「所以带我与小姐来杭州城是裘士昌主动提议的。」好高明的计谋!
「即使日後出了什麽问题,你也不用负任何责任,因为这是他献上的计谋。」她喃喃自谙,终於了解她与小姐为什麽会突然离开裘家庄而来到絪柳庄作客。
「没错。」风毓宇坦白的点头,理所当然。
南洛紫看著风毓宇眼中的深沉与阴惊。她可以了解他聪明的设下计谋,让裘士昌轻易照著他的安排走,但她不能了解他真正想要她的理由,她从他的眼中一点也无法读出他真正的心意,而且……
「这几年来裘士昌老是说要收小姐为妾,而今早他也说他将我送给你作妾……我曾经问过别人什麽是『妾』,得到的答案是妾做的事几与妻所做的事相同。既是相同,那麽裘士昌不是该说要收小姐为妻或是说将我送给你做妻吗?」她真是不懂。
抚在她细嫩颈部的大手蓦地停住,风毓宇的大手移往她的下颚。
「你要名分?」他的话气有丝嘲弄。想当他的正妻?她的心恁是大!
「什麽是名分?」她眨著不解的大眼。老爷夫人骤逝後,她与小姐亦被隔离而居,从来就没有人跟她解释过这些事,所以她根本就分不清妻妾之别。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妻是三媒六聘、正式迎娶入门、有权有位的终身伴侣。至於妾嘛……」闪著嘲讽神色的眸睨了她一眼,「无权无位,随手可弃!」
南洛紫心弦一震,凝睇他幽邈黑瞳的大眼染上恍悟的色彩。她……终於懂了。
「所以当初在裘家庄你肯与我交换条件,纯粹是一时兴起。」聪慧如她,一点就明。
「要让我一时兴起可也不容易。」风毓宇硬声讥道。
面前这双纯明无伪的水澯大眼似乎已看进他伪装温和、实则无情的内心深处,而这让他从不受影响的心田涌起一波波的浪涛,使他陷入从未有过的慌乱境界。
他发觉自己愈来愈容易在她面前显露出自己心底的真实情绪。
她定定凝视他,由他稍微破裂的面具缝隙中窥视到些什麽——
「你不信任女人。」她脱口而出。
黑瞳晦暗如墨,风毓宇有一刹那的沉默。
「怎麽,突然自作聪明猜起我的心性来了?」温和面具撤下,他冷下眼掩饰被看穿的心态。「放心吧!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将你弃置或转赠他人的打算,所以省省你的自作聪明吧!」他冷笑著,看著她脸上的大眼在听到他的话後倏地涌上的薄雾与伤害。
他的心蓦地抽紧,一阵疼痛袭来。
「我明白了。」她抿起唇,说不上来心头为什麽会发著一阵阵的刺痛。是因为他所说的话吗?可是他说的没有错呀,她的确不该妄自去猜想他的心性,一个人哪里有那麽简单可以清中另外一个人的心思!她太莽撞了,难怪他周身散发出冷如寒冰的气息,想来他是真的很生气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