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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行张开手,拥抱住了她。
许诺一惊,啤酒撒了出来,拼命挣扎。
“别。临别的拥抱了。”
许诺不再挣扎,可是身子还是僵硬的。
林天行似乎在笑,“真像包大棉花。”
许诺难得没生气。她忽然为林天行的口拙而感动,为这离别而忧伤。她伸手轻轻回抱住了他。
林天行的脑袋埋在她的肩上,许诺闻到他发间带着洗发水味道的汗气,并不觉得难闻。她又想,自己这是第一次和一个男生这么亲密吧?即使同秦浩歌和欧阳烈,也不过搭肩拉手而已。虽然不知道别的男孩的拥抱如何,不过林天行的拥抱,很是亲切舒服。肢体紧贴原来是这么一种感觉。
许诺轻轻吁出一口气。林天行慢慢放开了她。
“去睡吧,明天要早起。”
许诺问:“要我帮你收拾东西吗?”
“有什么好收拾的,我空手来的,东西全是你家的。”
“那,好好休息吧。”
林天行点点头,笑了一下,尖下巴,还是那俊秀斯文的模样。
结果反而是许诺失眠,翻来滚去睡不着,明明觉得眼皮沉重,明明觉得疲倦,可就是无法入睡。脑子里乱糟糟的什么东西都有,一下是林天行平日里和她打闹的情景,一下是秦浩歌和邱小曼在一起谈笑的画面。她隐约听到早起的鸟叫,然后又听到鸡叫,都准备起床了。可不知怎么的,反而又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沉,等醒来,太阳已经走到正午的位置。
许诺拖鞋都来不及穿,冲出去喊:“人呢?林天行呢?”
刘锦程从游戏里抬起头来,“哟!太后终于醒啦?人家一大早就走了,敲你门你都没理,还以为你在闹离别伤感呢。”
许诺倒抽一口气,随便换了件衣服就往外冲。许妈妈在身后喊:“别追了,人家是开车走的,现在都快到县里了!”
许诺猛地站住。
今天是个亮阴天,阳光有气无力的,风带着水气,或许下午,或许晚上,就有一场雨。游客如往常一样川流不息,店里的生意也和平时一样红火。大家各做各的事,并没有因为一个人的离去而受到影响。
许诺迷茫地站在银杏树下,久久不动。
刘锦程说:“你没见着小林哥的妈妈,真可惜。他妈妈可真是万里挑一的大美人,儿子都这么大了,还美得像个仙女似的。”
又说:“林哥也不好受,走的时候脸色很难看。哦对了,他要我把这个给你。”说着递过一个纸包。
许诺接过来打开,里面是一对耳环。绿松石耳环。
刘锦程说:“他要我和你说,你原来掉的耳环,他后来有去捞过,可是怎么都捞不到了,就买了这个赔你。”
许诺愣了好久,收好了耳环,“走吧,帮店里做事去。”
二十七
许诺一走进宿舍门就大叫:“老天,这什么味道啊?打翻了醋坛子了?”
沈昕扭头看她,手里还端着一锅醋,压低声音叫:“关门,快关门!让舍管抓到我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许诺连忙合上门,“你又用热得快,真是贼心不死,迟早给抓着。我可说好了,到时候问起来,我学刘胡兰,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也逃不脱,咱寝室才你我两个人!”沈昕回头继续煮醋。
许诺抽着鼻子过去看,“你在做什么啊?”
“最近整栋楼都闹流感,我未雨绸缪防范着呢。我的饭呢?”
许诺把饭盒给她,“青椒肉丝已经没了,我给你买了鱼香茄子。”
“你吃什么?”沈昕问。
许诺朝桌子上努了努嘴。饭盒里是稀饭。这碗黑米稀饭十分不辜负它学校食堂出产的美名,清淡稀薄得仿佛秋日天空里的云,镜子一般照出许诺的脸。
“我说,”许诺哀怨地看向沈昕,“我天天吃这个,真的会死的,真的。”
沈昕像个神婆一样端着醋碗满寝室地转,边折腾边说:“是你说要减肥的。像以前那样一顿当我三顿,你还不如直接自杀了投胎来得快。”
“可是吃这个也不行啊。”许诺愁眉苦脸的,“我的胃一下子适应不过来,今天上课的时候叫得那个凶,我又坐第一排,老李在讲台上都听到了。”
“他怎么听到了?”
“他问,同学们,是不是有鸽子进教室了?”
沈昕笑得前仰后合,许诺赶紧把她手里的醋碗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