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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瞬间亮了眼睛,笑得春暖花开,挥挥手,和李警卫登机离去。
“阿衡,你和老爷子背着我干什么了?”希觉得背脊发凉。
阿衡沉默半天,低头:“秘密,不能说。”
这话益发勾起了少年的兴趣,缠问了一路,阿衡只假寐,装作没听见。
思莞笑看希,拍拍他的肩:“你甭白费力气了。”一车人饶有兴致地望着他,希顿时没了继续问下去的兴趣,掉转目光望向窗外。
蓦地,希兴奋起来,使劲儿晃着阿衡:“阿衡,g-h国道入口,你来京时看到了吧,刚修的,牌子很漂亮,油彩搭配得很好。”
阿衡含笑不说话,只是仔细看着希眉飞色舞,听他唾沫乱飞地讲着色彩的搭配。
“希哥,你懂得真多!”思尔开口,小小的笑语,不冷不热的语调。
少年怔忡着漂亮的大眼睛,有些尴尬,闭了嘴,沉默起来。
思莞微不可闻地叹气。
希自幼和尔尔相处时便是如此。尔尔待希,语中多藏几分刻薄;而希待她,却总是忍让无措,并存着几分怯懦。
平日,两个人不接触不亲密,甚至连话都很少说。但是,印象中每次尔尔被院子里的男孩儿欺负排挤,他赶过去解救妹妹时,总是看到希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安静地眨着大眼睛看着尔尔哭,偶尔递张纸巾。
他觉得神奇又觉得遗憾,自己的妹妹被欺负了,每次出头的却都是希,饶是两家关系再近,也是颇伤一个做哥哥的自尊的。
可惜,尔尔似乎打心底不喜欢希,她说自己每次伤心难过的时候,身边总有希。
小孩子的记忆浅,总会误以为这个人便是欺负自己的人,存了不好的印象。再加上希平日的做派,任凭他如何解释,尔尔似乎打定了主意讨厌希。
阿衡最近有些麻烦,麻烦在于,她从没有见过这么麻烦的人。
喝牛奶只喝巧克力牛奶,但是巧克力的香味不能盖过牛奶的味道;煎鸡蛋只吃八成熟,糖心要刚好在正中间;看电视一个人要占一整个沙发,你不能坐他身边;洗澡用的沐浴露必须是宝宝金水婴儿装,其他的想都不要想——除非你想看着他过敏满身桃花开;画画打游戏时必须离他十步开外,但是他要你出现时,你必须在三秒内现身,否则会被哀怨的目光折磨死;洗的衣服要干干净净,整齐的程度像专卖店里的最好,如果不像,至少要香,而且必须是若隐若现勾人的香……
于是,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就是闪着金光、通身完美的少年和灰头土脸的阿衡。
“啧啧,希同学,你该不会是狐狸精吧,专吸人精血。”rosemary调侃。
“要吸也是先吸人妖的。”希无辜摊手。
rosemary笑得眼儿媚,上挑着凤尾,暧昧地凑到希面前:“e
on,baby.你吸吧,我不介意。”
辛达夷手一抖,物理书拍到了肉丝脸上:“妈的,希要是狐狸精,你丫就是千年蛇妖,没胸没臀偏他奶奶的自我感觉忒良好!”
陈倦手指拈着书角,砸了回去,正中辛达夷脑门儿,眯眼:“你他妈还不是狒狒没进化完,在这儿充类人猿!”
狐狸,蛇,狒狒……
“要开动物园吗?”阿衡打着哈欠,半梦半醒。昨天半夜希打完游戏又嗷嗷着叫饿了渴了,把她从睡梦中晃醒热牛奶煮泡面,于是,她有些睡眠不足。
“不行,还差一个。”希正色。
“什么?”阿衡揉揉眼睛。
“再加上一个口吃的江南水龟就够了。”希窃笑,牙齿洁白无比。
妈的奶奶的噼里啪啦的!
阿衡悲愤。
“阿衡,依我看,希就是吃定了你好欺负。”陈倦坏笑。
阿衡笑,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谢谢夸奖。”阿衡从善如流,微笑,埋头,继续计算笔下的能量转换。
“阿衡,我为什么觉得你不大喜欢我?”陈倦玩味,“我得罪过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