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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多少,干什么?”阿衡边扒书包边问。
“谢了!”阿衡刚掏出钱包,思尔便一把夺过,“至于干什么,不是你该管的。当然,你也管不着。”
她扬扬手,转身,干净地离去。
之后,便未见过思尔。
篮球联赛,西林不出意料地进了半决赛,比赛定在周日上午八点半,地点是b大体育馆。
思莞和辛达夷每天在院子里的篮球场练得热火朝天。阿衡同希便坐在一旁看着两人,递个毛巾扔瓶水什么的,实际的忙帮不了多少。
辛达夷看着坐在树荫下的两人着实嫉妒,流了汗便使坏心眼儿,捞起两人的胳膊蹭汗。阿衡总是薅出胳膊,微笑着把毛巾递给少年。但希可没什么风度,揪住少年的腮帮子把他往一旁摔,而后补踹两脚。
“希,男人是不可以这么小心眼的。”辛达夷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身,双手撑地,汗水顺着背心向下淌。
希懒得搭理他,拿了毛巾扔到了少年身上,淡声说道:“擦擦吧,汗都流干了,唾沫还这么多。”他眯着眼望着篮筐,思莞还在重复不断地练习投篮。
“很好玩吗?”他觉得无法理解,整天身上黏糊糊的,一身臭汗,就为了一个不值多少钱,卖了自个儿家中的任何一件摆设都能买一麻袋的东西?
“嘁!怎么能是好玩?这是男人的荣誉,荣誉!”辛达夷叽里呱啦,十分激动。
希掏掏耳朵,不置可否。
“达夷,你准备偷懒偷到什么时候?”这厢,思莞拉长了俊脸,没好气地看着达夷。
“来了,就来了!”少年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笑着跑了过去。
传球,运球,三步上篮,投球,两个少年配合得十分默契。
“呵呵,黄金搭档。”阿衡下结论。
希笑了,点点头,突然有些怅惘:“你看,都多少年了,你哥和达夷好像一点也没有变化。”希把手比画成相机的模样,定格在两个少年欢愉流汗的面庞上。
他不经意地笑着,扭头看到了阿衡,笑颜突然有些僵硬。
这句话,是惯性,可是,又是惯性地说给谁听?
谁又能让她拥有这般强大的能力,多年以前,在乌水小镇遥望到,两个小少年的英姿飒爽,多年以后的此刻好让她附和着说“是呀是呀没有变化”。
阿衡佯装着没有听到,没有听出这话是对思尔所。
难得糊涂,难为清醒。
周日的比赛,上午比完后,下午和去年的冠军学校另有一场练习赛,所以,思莞和达夷中午吃饭的时间都够呛。
阿衡和妈妈爷爷商量过后,决定做了饭中午送过去。思莞含蓄地表示自己想吃西红柿炖牛腩,辛达夷则嚷嚷着非葱爆小羊肉不嫁,呃,不,是不吃。
阿衡讪笑,周六便去跑菜市场,转了许久,才买齐了配菜。返家时,夕阳已经落到了红瓦之上,分外的温柔和暖。
路过帽儿胡同时,看到了小虾正帮着何爷爷收摊,小孩子扑过去,亮晶晶的眼睛望着她:“姐姐姐姐,你要给思莞哥、达夷哥做什么好吃的?星期天我也想去,我也想吃!”小孩儿口舌伶俐得很。
阿衡笑,一直点头说好。
“爷爷,这是教我念书的阿衡姐姐,对我可好了。”他拉着老人的手,笑得眼睛宛如溪流一般清澈。
老人笑得皱纹慈蔼,局促着,连连道谢:“好姑娘,麻烦你了,我们小夏贪玩不懂事,劳你费心了。”
阿衡红着脸不好意思了:“爷爷,您太客气了,哪里的话。”
蓦地,胡同里传来了一阵哭喊声和骂骂咧咧的声音,其中有一个声音,听起来很是耳熟。
阿衡越听越觉得熟悉得惊心,琢磨过来,拔腿就往声源处跑,边跑边吩咐小孩子:“小虾,跟爷爷先回家,别管这事。”她怕极小孩子爱凑热闹的天性。
小虾不乐意了,有热闹看凭什么不让我去呀?不让我去我偏去。于是,后脚颠儿颠儿地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