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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衡心口发紧,转头望去,看到一个瘦弱的长发女孩愣在石柱旁的侧影。她听到思莞的喊声,却慌乱离去。
而这时,阿衡还不曾想过,一声“尔尔”究竟代表什么,只是心里生出一种陌生的感觉,好像时刻追寻着的答案就在眼前,却突然失去了所有渴知的欲望一般。
“尔尔,不走,不行吗?”空荡荡的校门口,清晰地包裹着带着丝丝痛意的声音。思莞修长的指缓缓蜷缩,冰蓝色的衬衫贴在皮肤上,衣角被攥得有些变形,那般的委屈郁结于心,像个孩子一般表达了出来。
可是,那个被亲密地称作“尔尔”的女孩却恍若未闻地径直朝前走去,一步步,慢慢挺直背,生生变得白天鹅般的高贵优雅。
温思莞失了温柔和礼貌,却没有追上去。他走到了远处,靠在石柱上,过了许久才回来,眼眶是红着的,看着阿衡,更加礼貌,也更加冷淡。
阿衡心中仿佛漫过一阵雾,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最初这世界本真的模样。他们——思莞和他口中的“尔尔”,都迷路了吗?背道而驰,走得那么坚持,却失去了方向。
而她,存在着,即使未曾做过什么,只要姓温,便意味着一种摧毁吗?</div>
章节目录 第5章有个炸弹唤思尔
> 阿衡有时在想,生活真像一场闹剧,在还未弄明白自己为什么姓云之前,便又被冠了温姓。
据张嫂的说法,妈妈坐月子的时候,在婴儿房的她却突然失踪,爸爸妈妈急得快疯了。而爷爷却在半个月之后,抱回了一个女婴,说思尔找回来了。
当云衡在乌水镇过着简单贫穷的生活,时刻在弟弟心脏病发的阴影下胆战心惊地活着时,那个女孩,代替了她,成了温思尔。
姓温,代表什么呢?阿衡的爸爸是声名赫赫的海军军官,妈妈是有名的钢琴家,爷爷又是政要。这样人家的女儿,毫无疑问,是有娇生惯养的资格的。
而温思尔,那个占去阿衡名字的姑娘,正是这样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孩。
这个思尔,优秀得过分。她会跳芭蕾,能弹一手流利的钢琴,长得漂亮,更难得的是,性格又极为俏皮可爱,温家全家人,包括去世的温家奶奶,无不珍若明珠。即使是爷爷,生性刚硬,在外人面前提起她,也是笑得合不拢嘴的,更别提把女儿从小捧在掌心的温母。
“可惜,这么好的孩子……”张嫂谈起时,总是一脸的难过。
在温家,阿衡唯一能说上话的人,大概只有张嫂了。这个老人寡居多年,温老太太嫁入温家没多久便一直在老家帮佣,种种变迁之后,又随着温家一同搬到了这个园子中。这一生素来勤恳规矩,因而极受温家老少尊重。
说起来,阿衡能同张嫂相处融洽,要归功于厨房。
云母在镇上是出了名心灵手巧的女子,烧得一手好菜,煲得一手好汤。阿衡自幼耳濡目染,颇得几分真传。
偶然,张嫂忙着烧菜,做煳了米饭,阿衡一时心急,看到一旁桌上的半个橙子,便挤了汁到米饭中,而后把青葱叶插在饭里,用小火蒸了起来。
张嫂感到莫名其妙,半晌后,竟闻到清醇的米香,心中方对眼前的小姑娘改了观,闲了便拉着阿衡切磋厨艺,悉心教导阿衡做北方菜。
“翻三下,小心点。”张嫂颇有权威地指挥阿衡。
阿衡动作轻松地用木铲翻了两下。
“错了,是三下。”老人较真,握着女孩的手,又翻了一次。
“两下,行不?四下呢,行不?”阿衡笑。
“当然不行,起锅烧菜时都是翻三下的。”老人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
“两下不热,四下会焦。”阿衡低声嘀咕。
“小丫头!”张嫂扭头笑骂,顺手抹掉阿衡额上的汗。
“阿婆。”阿衡眼睛温柔明净,声音糯糯的,纯正的南方口音。
张嫂一愣,像是没听明白,转身翻炒鸡丝。
“奶……奶。”阿衡带着认真,唇畔溢出温暖、别扭的普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