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关文章
-
无相关信息
阿衡对这一切司空见惯,希却像刚出生的婴孩,第一眼望见这尘世般感到新奇。
云父塞给阿衡一些钱,笑得很是慈蔼,嘱咐她带希到集市好好逛逛。阿衡接了钱,虽不知阿爸对希的态度为什么变得如此之快,但还是乖乖听了话。
离小年还有两天,集市上热闹非凡。
希自从走出云家就开始不安分,东跑西晃,抱着相机,见到行人跟看到马戏团的猴子一般,拍来拍去,嘚瑟得不得了。
阿衡跟在他身后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心中却直觉丢人,埋了头,只当自己不认识该少年。
你丫看人像马戏团的,人看你还像动物园的呢!
集市上,挑着货担的人行走匆匆,人群熙熙攘攘的很是热闹。
水乡的男子模样一般很是敦厚温和,若水一般,极少有棱角尖锐的;而那些女孩子们秀美温柔,蜡染的裙摆轻轻摆动,旖旎的风情更是不必说,已然美到了固定的江南姿态上;小孩子们大多戴着虎头帽被父母抱在怀中,手中捏着白糖糕,口水鼻水齐落,胖墩墩的可爱得很。
希此刻也拿着白糖糕,撕了一角,扔花生豆一般的姿态,仰了脖子往嘴里扔,笑得大眼睛快要看不见了。
而阿衡抱着相机眼巴巴地看着白糖糕,刚刚希让她买了两块白糖糕,结果她颠儿颠儿地跑回来时,少年把手中的相机挂在了她的脖子上,两只手一手一块白糖糕,左一口右一口,连渣渣儿都没给她留。
“我也,想吃。”阿衡吸着鼻子,不乐意了。
“你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还没吃够呀?”少年眼都不抬,腮帮鼓鼓的,依旧左右开弓。
噎死丫的!阿衡郁闷了。
希故意气阿衡,吃完了,又伸出舌头使劲儿舔了舔手指,眼睛斜瞥着女孩。
阿衡无语了。
“乌水镇,还有什么好吃的?”少年笑着问她。
阿衡想了想,开口说:“臭豆腐。”
“b市也有,不算稀罕。”少年不以为然。
“江南的豆腐,做的。”阿衡解释。
希撇嘴:“嘁!我们那儿还是北方豆腐做的呢。”
阿衡呵呵笑了:“你尝尝,就知道了。”
她带着希沿着河岸走进小巷,拐了几拐,走到一个挂着木招牌的小铺子前,招牌上写着:林家豆腐坊。五个毛笔字,苍劲有力,却不失清秀。
小铺子的屋檐下是一串落了灰的红灯笼,随着微风轻轻晃荡着。店铺里只摆着几张木桌,稀稀落落的食客安安静静地吃着东西,与集市上的热闹气氛完全不同,却很温馨。
“桑子叔,两碗豆腐脑,一碟炸干子!”阿衡喊了一嗓子。
“好嘞!”青色的帘布后传来中年男子憨厚洪亮的嗓音。
希看着小屋,大眼睛骨碌碌转了几转,随即笑开:“这里,挺逗。”
“怎么了?”
“顶的四角都留了缝,冬天不冷吗?”
“留缝,晚上,晾豆腐。”阿衡向少年解释,“老板,不住这里。”
希点点头,取了相机,眯了眼,咔嚓咔嚓拍了好几张。
希是一个很随性的人,他做的许多事,不需要理由,却让人觉得理应如此。
不一会儿,一个笑容可掬的矮小男子端着红漆的方形木案走了出来,案上是几个粗瓷碗。
阿衡同男子寒暄了几句。
“在在呢?身体好些了吗?”男子望了希一眼,发现不是熟悉的云在,温和地向对方打了招呼。
“在在现在在大医院瞧病,我阿妈说手术很成功。”阿衡笑了,面容温柔真切,眸子涌动着欣慰。
被阿衡唤作桑子叔的小店老板听到女孩的话,面容也十分欢喜:“这下好了,在在能回学校念书了。他没休学之前成绩好得很,你们姐弟俩一般争气。”
阿衡笑呵呵,远山眉弯了。
邻桌的客人催促了,老板又走进了青色帘子后的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