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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在抑郁。
当年,想跟去法国没跟成,阿衡就说了一句话:“你要是敢跟着去,这辈子就别见面了。”
他想了想往事,微笑,对思尔慢条斯理地说:“没关系,我会努力让他们离婚的。”
思尔继续冷笑,瞟了一眼思莞:“可别,我求你了,让我们老温家留个后吧!”
思莞尴尬,走到思尔面前拿纸巾给她擦汗,责备:“多大的孩子了,闹起脾气来没完没了的。”
思尔甩了他的手:“你不是躲我躲得恨不得不回家吗?滚你房间去,姑娘我还不想看见你呢!”
电话铃响了,思尔眼里有泪,怕被看见,转身跑到客厅接电话。
“岳母,妈,妈,我跟你说哈哈哈。”
思尔黑线,对着电话吼:“希,谁是你妈!”
希继续傻笑:“是尔尔呀,哎我跟你说个大喜事。”
思尔听到电话另一端有一个温柔的女声正在一旁骂:“希,你真是烦死了。”
思尔心头一暖,不自觉地翘了嘴角,问:“怎么了,有什么喜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别笑了,说!”
“娃哈哈娃哈哈娃哈哈娃哈哈娃哈哈娃哈哈。”
“……希你个疯子,说话!”
窸窣的声音,阿衡抢了电话,温声无奈:“尔尔吗?别理他,希现在智商三岁。”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我怀孕了。”
思尔呆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惊喜非常:“我要当姨妈了!不对,是姑姑,也不对,到底是姨妈还是姑姑?”
阿衡呵呵地笑了:“什么都一样,爱是什么就什么,反正咱们一家人,不讲究这么多。”
温母正在厨房剁肉,听见思尔的话,扔了菜刀就往电话前跑:“什么尔尔,你说你要当什么了?”
思尔笑了:“这老太太耳朵真尖,我要当姨妈,您要当姥姥了!”说完,把话筒递给温母。
温母抱着话筒,连珠炮一般地问:“什么时候的事儿几个月了胃里难受吗?能吃下饭吗?希能伺候好你吗?他又不会做饭,哎哟,两个小不省心的,要不妈妈现在办签证去照顾你吧,啊?”
远处,某两枚俊俏男人头顶轰隆隆劈着雷,八月飞霜,表情呆滞地看着温母,啊不,是温母手里的话筒。一个脑中回荡着相亲相亲赶紧相亲;另一个怨念着离婚离婚快点离婚不对离婚了我外甥就没爸了,外甥……我外甥……唉……
阿衡远在法国,怀着一个月的身孕还要安慰激凸的先生和温家老少,连爷爷都跟打了鸡血似的闹着要来法国,这叫什么事儿?
最后终于安抚完毕,挂断电话,扭头就见一个笑得大眼睛都挤到一块儿的,他说:“媳妇儿你挪挪,电话给我。”
阿衡黑线,这人从昨天拿到化验单,就没消停过。
希用屁股把凳子上的阿衡挤到一边,说:“凳子硬,你乖,带咱儿子坐床哈。”然后抱着电话,开始摁摁摁。
喂,xx吗?老子要当爸爸了呀,我媳妇儿可争气了,哈哈你媳妇儿还没怀呀哈哈。
喂喂,xxx吗?我媳妇儿怀孕俩月了,嘿嘿,哎我跟你说,真不是特别厉害就是一般厉害,真的,你不用夸嘿嘿。
喂喂喂,我媳妇儿怀孕了balabalabala……
喂喂,xxx吗?我跟你说,我有了……
阿衡拿医书砸希。
希停顿,抱着脑袋哎哟,电话另一方惊悚:“少,你什么时候突破医学障碍有了?”
“呸,你才有了,我是说我有了儿子,我媳妇儿怀孕了哈哈。”
阿衡上手拔电话线,把鼻孔朝天、笑得嚣张的先生拉回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