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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帧帧画面,闪过,飞速。
他把烟放在唇边,微微笑了,却又想起了生命的最初。
还很小的时候,他一直追逐着,不停地追逐,母亲、伙伴,走了许多年,似乎什么都没抓到。
阿衡呢,没有阿衡的最初,在她还没有成长为他的爱人的最初,他们的每一次碰撞、融合,都似乎预示了上天的仁慈和厚待。
他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补偿方式。
昏昏沉沉,意识迷糊了。
醒来的时候,四周已经全然黑暗。
落了一地的烟灰。
身后,透过玻璃门,有轻柔平缓的呼吸。
她说:“你醒了吗?希,回答我。”
希惊悚,回头,却是熟悉的背影。
她也回头,眼睛冷冷冥冥,却瞬间,微微一笑。
她说:“我跟他们说了,我的未婚夫有黑暗恐惧症,所以申请来陪你。”
希:“拉倒吧,丫从小就怕黑,还敢陪我!”
阿衡弯了眼睛,却没有笑:“希,我饿了。”
希挑眉,一边骂她“谁让你来的死孩子快滚出去吃饭”,一边摸着口袋,掏出两颗巧克力从玻璃门下的缝隙递了出去。这是他给阿衡备的零嘴。
阿衡却抓住了他的手,她手心满是汗。
他诧异:“你怎么了?”
阿衡说:“希,你……让我握一握就好。”
希裹住她的手指,他说:“宝宝,告诉我,怎么了?”
阿衡笑了,靠着门的另一侧,说:“我很害怕,我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
他只当她被下午的蛮横场景吓到了,笑了,安慰她:“我以前和别人打架时,比那个狱警还粗暴。”
阿衡却像没听到,轻轻地叩着玻璃,她问:“希,你还在吗?”轻轻一声叹气。
希忽然心里一扯,痛得入骨,他说:“我在,我没有事。阿衡,我很好。阿衡,你听我说,我很好,没有比现在更好。”
她笑了,轻轻地干涩开口:“你刚刚一直在睡觉,一直睡着,我喊你,你却没有听到。我担心你的伤,他们用的是警棍,他们就那样押着你的头,他们打你……”
阿衡有些语无伦次,她的手从说起希挨打时就一直在颤抖着。
希却说:“阿衡,躺下。”
阿衡“哦”,乖乖地躺下蜷缩着,头对着门的缝隙,眼睛温和干净得像个婴孩。
希伸出手轻轻地抚摩着她的头发和她的眼睛,微凉柔软的指,他说:“阿衡,我没事,那些,伤及不到我的身体、我的自尊心、我的高傲、我的所有。你害怕着的那些,都伤害不到。”
他说:“宝宝,是我以往给你太不坚强的假象了吗?让你以为我这么容易被击溃。”
阿衡脸贴着冰冷的地板,眼角却不断渗出泪水,她的声音变大、变空洞:“可是,为什么是我们,希,为什么是我们受到这么多的磨难?为什么是我们想要在一起,却比世界上的所有活着的人都要艰难?”
这个孩子多么困惑为什么,每一次的痛苦屈辱,都降临在他们想要在一起的时候。
希擦去她的泪水,他笑了:“因为,即使如此辛苦,也没有任何力量能阻挡我们相爱。”
第二日,调查了证据之后,希被放了出去,并且得到警局的道歉和一年的居留证。
四月底,希和阿衡登记结婚。
那一天,春暖花开。</div>
章节目录 第110章一个人两个人啊
> 太太,你好。
先生,请多多指教。
思莞一日醉酒,打电话说:“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们真的能在一起。”
电话是在旧货市场淘的,掉了漆,不过,数字分明,总是向房东太太借用电话终归不太好。
希拿着话筒,望着身后微微地笑了:“阿衡,思莞想跟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