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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滋的火花,静默了温和地看着她的观众。
她,数着蜡烛,十八根,小小的焰火,想说些什么,恍惚中,妈妈和思莞来了。
他们那样温柔,是真正的一家人的姿态,他们微笑着说今天是温家女儿的生日,谢谢诸位捧场,就着她的手切开了生日蛋糕。那些人在宴席中唱着生日快乐,高高低低成了韵,皆大欢喜。
他们不愿驳家的面子让希不痛快,却未曾在乎,她是否许了愿。他们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是陈腔滥调,想要说希望爷爷、爸爸、妈妈、思莞、思尔、衡永远在一起,身体健康,无病无灾。
希看着他们做戏,语气谦逊,进退得宜,把阿衡有意无意烘托成绝对的主角,谈笑间滴水不漏,是真正的大家教出的贵气风范。
思莞伸出指揉着眉心,一下一下,心中很是抵触:“希,为什么我现在和你说话,会这么累?”
希斜眼看他,笑得邪气:“可见你是真累了,在亲妹妹的生日里,不能让宾主尽欢,实在是失礼。更何况我说的那些话,你平时哪一天不听个千百遍?谁家奉承,谁家敌意,谁家婉转,谁家硬派,你不清楚?温思莞,别说笑了。”
思莞声音冷了几分,趁着温老和温母同孙家寒暄,攥住了希的手腕:“希,你现在是把我当成敌人了吗?”
希却笑,握拳,甩开他的桎梏:“思莞,我容你容了多长时间,你不会不清楚吧?”
思莞挑起眉,握过他手腕的指尖,有些冰凉:“所以,你已经忍到极限,为了阿衡,不想再忍了吗?”
希笑,随意把手插入西裤口袋:“这话错了,思莞,只要你不开口,不越雷池,我能容你一辈子。你是你,我是我,和阿衡没什么相干。”
思莞苦笑,神色淡淡,有些空洞:“希,你他妈早晚把我逼疯!”
那少年笑容却益发灿烂勃发,像朵荼蘼的向日葵:“思莞,你糊涂的时候,我不糊涂。你爷爷要我背的罪名,我偏偏不背。你要是疯了,那又是我的一大罪。更何况,这么大好的温氏王国,权势名利,唾手可得,你舍得疯?可见,你是把我当成同阿衡一般傻了。”
思莞的指,掠过希的唇角,讽刺道:“希,无论何时,只要提起阿衡,你笑得可真是难看。”
希皮笑肉不笑,微微露出雪白的牙齿:“本少就这么着了。不就是阿衡吗?有了林弯弯、陆流在前,再多一个阿衡,三个把柄是吗?本少容得起。别说今天为阿衡办一次生日宴,就是让老子动用家的财势,把阿衡宠到天上,摘星星摘月亮,那也是我的事,我乐意!”
思莞咬牙:“你……”
这时,孙鹏、辛达夷却走了过来,俩少年也是西装,只不过一个斯文,一个野气,各有千秋。
辛达夷风风火火,语气有些着急:“你们两个,躲到角落里,说什么呢,找都找不着!”
孙鹏笑,幸灾乐祸:“孟老太爷传旨,命二位速速觐见。”
希、思莞两人本来还带着对彼此的敌意和防备,一瞬间苦了脸,表情变得扭曲:“啊?!”
孟家是陆家的亲家,家长孟老爷子办事很合上面的心意,因此算是众家升官巴结的对象。当年,陆流的姑母就是嫁给了孟老爷子的独生子。
这个没什么麻烦,麻烦的是,孟老爷子的独苗孙女——孟黎瑁。
这位小姐,名字可谓诗意极了,可是人却不怎么诗意,是个标标准准、彻彻底底被娇惯过头的姑娘,看谁都不顺眼。不是嫌东家的姑娘穿的衣服没品:什么你穿的是某某大师设计的,那位大师不是被批判过时了吗;就是嫌西家的妆化得太浓,不是我想说你,你本来就长得难看,怎么越化越难看了。
等等等等,诸如此类。
典型的外貌主义者。
然后孟老爷子就发愁了,家里宝贝疙瘩这副样子,逮谁看谁都不顺眼,以后可怎么嫁得出去?
再然后,某年某月某日,某宴会,某姑娘眼睛就发亮了:“爷,爷,这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