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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懂音乐,只是觉得好听得过分,那双手,轻盈飞舞,在琴键上排列组合,却远比数学来得精彩。
当音符戛然,所有的人掌声响起,震在耳膜上,很像雷鸣。
思尔穿着白色的晚礼服,那样白皙挺拔的脖颈,看起来优雅而高贵。她起身离开钢琴,拿起麦克风,随着掌声的余韵,带着微微的羞涩和认真。她说:“谢谢我的妈妈,我最爱最爱最爱的妈妈。”
然后,阿衡坐在那样靠前的贵宾的位子上,看着和尔尔同样高贵美丽的妈妈红着眼眶走上台,拥抱着那个少女,那样温暖贴心的姿势,舍不得放手:“这是我的稀世宝贝,我的朋友们。”
恰到好处将圆满圆满的,是如潮水一般的掌声。
她一直微笑着,只是耳中有些痛。
希看着她,很奇怪,手忙脚乱。他穿着白色温雅的西装,却没有规矩地撸了袖子,双手死死捂住她的耳朵,口中念念有词。
瞬间,世界一片安静。
她微笑地看着希的嘴巴张张合合,认真拼凑着太过急躁的语句:“乖……乖……乖……我们……阿衡……如果……学了钢琴……一定……弹得……更好……”
哦,是这样吗?……
阿衡吸吸鼻子,呵呵笑着:“希,放手呀,你压得我耳朵好痛的呀,好痛。”
希放了手,双腿没有规矩地跪坐在座位上,面向她,大眼睛恨不得笑成一条缝:“真的真的,阿衡你要相信我。”
阿衡,你相信我。如果也在那么那么小的时候学了钢琴,宝贝,你一定是比稀世珍宝更珍贵的稀世珍宝。
思莞把目光从台上转向台下,温和关切:“聊什么呢,乐成这个样子。”
希撇嘴:“秘密。”
思莞更加温和关切:“我也不能说吗?”
希不管,只嘁:“你个榆木脑袋,都说是秘密了。”
思莞苦笑:“什么时候,你对别人的秘密也成了针对我的秘密了?”
趁着台上什么感人肺腑发、台下热烈鼓掌的空当,希含笑:“你说什么?太吵了,没听到。”
所有行内人士对思尔的演奏水准严肃认真地评价到了天花乱坠外星水准。
阿衡严肃地对着希说:“希,我觉得我对音乐很有兴趣。”
希也严肃地说:“女儿,这是一个很高雅也很容易打瞌睡的兴趣。”
但是,生活如此无聊,我们可以随便找些乐子。
他从装满了幼时玩具的阁楼中拖出了一架荒废了许多年的钢琴,然后得了闲,熟悉一下几乎长了青苔的五线谱,让阿衡挑兵选将,挑中哪个便弹哪个。
他说:“衡衡呀,为毛我觉得我现在很像某些店里待点的某些人呀。”
阿衡瞅了希的细皮嫩肉,容颜似雪,小心翼翼地问:“夜店牛郎?”
希吐血:“明明是酒店钢琴手。苍天大地,我的家教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阿衡面无表情:“哪里都有问题。”
希愤愤:“老子不干了,走,今儿爷请客,咱去听人拉锯唱曲!”
然后,他们穿着普通t恤,普通牛仔,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衣服,走到了据说是全国最有名的歌剧院。这些日子,歌剧院正好请来美国的一个有名剧团在演出,总共三十三场,一场不多一场不少,演完,就拎包袱走人,特别有腕儿。
阿衡找了半天,没找到售票口。
希打了电话,一会儿,来了人,西装革履,点头哈腰,送了票。
阿衡叹气:“你太高干子弟,太资本主义了。”
希:“嘁,你抬出温慕新的名字,看看那人弯腰的幅度会不会更资本主义!”
阿衡讪讪,这倒也是。然后凑过去,看票:“歌剧的名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