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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恋人挥洒汗水、竭力奔跑的模样,倏忽感到一份神圣的美,蓝冰之微微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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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波罗华丽的光芒下,佳若却如坐针毡。
风轻轻吹过,她突然有一种自己的胸口好像开了一个大洞,而风刚好就从洞里钻出去的错觉。那一瞬间,她全身脱力,被一股好像在水里的浮沉感所包围。
大概是因为嫉妒。
第一次正式介绍,是在弓道俱乐部。白瑾瑜正站在射箭位置上。
把箭静静地搭在弓弦上,一面调整呼吸,再慢慢拉满弓。搭在弦上的箭和他紧闭的嘴唇平行,眼神专注地瞄准靶心。
毅然锐利的眼神,白磁般少年的脸颊。肌肉绷紧的侧面看起来高雅,又不失冷峻感。
严肃地挺直背脊,从黑色弓道服里露出的白色脖颈,仿佛在这紧张的瞬间会被折断似的。
飞矢射出,正中靶心。紧张感解除之后,仍然挺直身子,注视着箭靶,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许久,才缓缓露出满意的笑容。
耳畔顿时传来少女们的尖叫。标准的姿势,精湛的射箭技术,让整个观众席为之沸腾。
凛然而立的身姿,瞄准靶心的眼神,利落的动作——如此优雅的存在。
而这份优雅,在佳若看来,是这样的无耻。
古希腊人便是这样:奴隶们耕种、烧饭、划船,贵族们则在地中海的阳光下吟诗作赋、运动健身。后者培养出来的天真优雅,难道不是可耻的?
佳若抿紧嘴唇,凝视他时,心中的鼓动刺痛着她。
她恨蓝家兄妹,但更恨他。因为他比蓝家兄妹看起来活得更幸福。
他受尽千般宠爱,而她却尝遍万分虐待——教她如何不嫉妒,教她如何不恨他?
***
很快轮到佳若和白瑾瑜对打。
她在球场上把他杀得片甲不留,面无人色。他打得不错,但她的球技更加一流,在亚特兰大留学时下过苦功。
她知道自己有赌气成分。因为对白瑾瑜,她嫉妒他,甚至恨他。被蓝凌之拽入地狱并不是她自己可以控制的,那么网球学得好一点总不太难吧。
连蓝凌之都满脸讶色。
白瑾瑜惊呼:“蓝太太,你简直是第二个基里连科。”
“笑话了。”佳若放下球拍,用毛巾擦汗。
她回过头,他纤细的体型,果然感觉有些梦幻。抬头挺胸,一点颓废感都没有,整个人闪闪发光,无比耀眼。
望着他优雅的姿态和清澈的瞳眸,她的嫉妒就像一条蛇吐着邪恶的芯子缠绕心房。
正文 22、不再忍辱偷生苟活于世
“哗哗哗,哗哗哗。”
闹钟不带感情地响着。佳若从床上伸出手,敲也似地按停了闹钟。她本来就没有睡熟,整整一夜都在清理大脑,可是,她也不想马上起床。
感觉有点恶心,而且头部隐隐作痛。
边揉弄眉心,边把按停闹钟的右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摸索,终于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慢慢支起疲累加伤残的身体,点起了火。
刚睡醒时所抽的烟比平时更具威力,烟雾缭绕之中,她仿佛与过去完好的自己翩翩起舞,有着被美酒灌得酩酊大醉的错觉。
既然没有睡着,当然不会做梦,就算睡着了也不会做梦吧?因为她感觉自己本身就正处于梦境之中,绝对的噩梦之中。
没有尽头,没有星光,无边无涯的空虚和痛苦,这样的噩梦,迟早会把自己逼得歇斯底里神经崩溃吧?所以要吸烟,她需要有一种可以压抑住那股莫名的憧憬死亡的镇静剂。
高中时代就开始吸烟,因为敏感的神经总是容易受到伤害,时不时就感觉像是吃了一大堆垃圾食品似的空虚。抽烟的感觉和喝酒一样,有一种整个肺部都被奇怪的辛辣堵住的不快感。只要来根烟,心就会沉静下来。告诉自己,只需要把烟深深地吸进肺里,就可以将一切的一切赶出脑海。或许这也是一种自虐吧?
人是需要适度地被虐的,但人绝对不能被这样践踏人格与尊严的被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