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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边虽然有看护、管家、佣人在悉心照料,不过,他的心灵却是匮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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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见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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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他固执己见逼走了唯一的儿子,他从起初的怨恨转为现在的忏悔,只想把儿子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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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凯翔人在国外,要找他犹如海底捞针,加上聂凯翔有意隐藏自己,聂雄飞纵有雄厚资金,也不堪这样庞大的耗损,总之,他根本就找不到聂凯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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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的冥顽不灵,代价是造成父子的生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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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死别,也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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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雄飞无限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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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凯翔带着妻儿来到病房探视聂雄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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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雄飞病得严重,瘦骨嶙峋、面容枯黄,在他身上只有一个垂死老人该有的、被病魔折腾的憔悴模样,再也没有指挥若定、气壮山河的魄力与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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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凯翔眉峰深锁、面色沉重、眼眶泛红,看来,报上的一切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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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他却希望这是父亲为了逼他现身的伎俩。他心底猛地掠过剧烈的刺痛,浑身震颤,面无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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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紫晴一进门看到聂雄飞的病态就泪盈于睫,内心充盈着悲痛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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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比、妈咪,他是谁?”稚子聂擎风拉住商紫晴的手臂摇了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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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咪,你为什么在哭?”聂雨云清脆的娇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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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儿、云儿,躺在病床上的就是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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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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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瘦如柴的聂雄飞浅眠,稍一有声音就会让他醒过来,他慢慢睁开双眸,除了身子骨赢弱以外,那双精明锐利的眼眸依然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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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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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凯翔震动得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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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回来看我了,儿子……还有你……我的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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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紫晴因为这句“我的媳妇”而泪水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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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商紫晴率先喊出,“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劝翔回来一家团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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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雄飞黯然一笑,“你们终于回来了……我以为你们恨我恨到连我的最后一面也不打算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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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紫晴鼻端发酸,难过得无法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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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聂凯翔喑哑着声音低唤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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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儿、云儿,喊爷爷。”商紫晴低头对一双稚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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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他们异口同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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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雄飞热泪盈眶,“这是……我的孙子、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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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晴五年前生下一对龙凤胎,男的取名聂擎风,女的取名聂雨云,我们都唤他们小名风儿、云儿。”聂凯翔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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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帅气的风儿、好标致的云儿,真像一对金童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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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的病情……”商紫晴非常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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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年多以前就有头疼、晕眩的毛病,本以为是工作过劳休息一下就好了,直到去年冬天在会议室晕倒,被送来检查时,医生说我得了恶性脑瘤,开刀十分危险;而我是个老人了,就算开刀,成功机率也只有一成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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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雄飞释出苍茫的微笑,“生死有命,这是我固执成见所造成的因果,才会失去共享天伦之乐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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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回来了,爸,我们一家团圆了。”商紫晴充满感情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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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雄飞望向眼圈泛着泪光的聂凯翔,“儿子,爸已经把所有的事业都转交给你了,你只要跟杨律师办好手续就没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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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有自己的事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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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不接受,难道你要老爸把一生建立的聂氏拱手送人?你是我儿子,是唯一的继承人!就当作这是老爸送你的迟来的结婚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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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日子已经不多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财产的继承与你们,你看我这样子,若你们回来是真的想要孝顺我,就听我的话,照我的意思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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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不管你还有多少日子,我们都会陪你。”商紫晴泪水满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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