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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个男人,虽然对他了解不深,不过经过这几次接触下来,据从云私下对他心理活动的暗自揣摩,绝对不比刚才那群男孩好惹。
看著她的表情一会儿,梁胤鸣有点扫兴地牵了牵嘴角,讪讪地收回手,没有说什麽。
怎麽不摸了?继续啊!孙茗卓这边正被摸得爽著呢,突然被她这麽一撤,心里面更是一阵气闷,该死的胖女人,现在学会吊他胃口了,想要逼他求她是不是?
哼!没门!
气氛一下子冷凝了下来,就在三人沈默间,梁胤鸣低下头瞟了眼腕上的手表,时间已经过超三十分锺。
对从云使了个眼色,梁胤鸣像是有心事般,没作多想地拉过她的手,离开这里。
走到等候在地下停车场内的吉普车,梁胤鸣正要将从云塞进车子後座,却感觉手上有一股外力正试图往後拉,挣脱著想要逃开。
对著她的表情端详了几秒锺,梁胤鸣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询问道:“想回去找他?”
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从云转而说道:“你们先走吧,要是警察听到风声追到这边的话,我就说你们把我丢掉了。”
将她强制性地塞进车内,梁胤鸣嗤笑一声, “你现在跟我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觉得自己可以逃脱得了干系?”
从云摇了摇头,正要反驳,梁胤鸣已经漫不经心地伸手打断她的话语。
换上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梁胤鸣并没有跟在从云後面钻进她旁边的位置,而且自发自动地坐到屈居易旁边的副驾驶座,轻描淡写地告诉她,“五分锺之後,那个小少爷自己会跟上来。”
难得的,梁胤鸣这次的估算居然发生错误。
孙茗卓哪里需要五分锺,他刚一赶到停车场,简直是以“咸蛋超人”起飞的姿势,咻地一下,横著身子直接窜进从云所在的後座上。
从他离开病房到坐在车内的时间加起来,还不到两分锺。
“哼!我不为了你才过来的!”
孙茗卓刚一进去,就傲慢地把头转向窗外,打死都不肯看从云一眼,自作多情地解释道:“我是来搭顺风车的!”
搭一辆寒酸的破吉普做顺风车?还不如去开他那辆拉风的银色跑车追,梁胤鸣勾唇笑笑,当做没有听到他的话,微微偏头,让屈居易发动引擎离开这里。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吭声,车内後座一下子静谧了起来,一个下巴前伸,不断拉高仰头的角度,另一个则交缠两手,转过头谨小慎微的观察著他的面色。
过了几分锺,从云打破沈默,毫无设防地拉起孙茗卓的一只手仔细察看了一会儿,主动开口找话题,“你的手伤好了?”
“哼!要你管!”孙茗卓恶声恶气的回答她,下巴用力抬起,高过头顶,板著一张小脸,把脸转向窗外,丢给她一个後脑勺。
那样的神态,那般的气势,颇有点张飞讨债──气势汹汹的味道。
只是,当他将脸贴向窗前的一刹那,那樱桃般的小嘴唇,却忍不住像两朵娇豔诱人的牡丹花一样,绽放开来,而後,泛滥成灾,一发不可收拾。
湛蓝的天空上,秋日的太阳发出温暖而又柔和的光芒,斜斜地射进车窗,挥洒在他那头板栗色的秀发上。
那纯真的笑靥,微微眯起桃花眼儿,一丝不苟地倒映在反光的挡风玻璃前,落进从云的眼里,竟是一片春意盎然的风景。
从云顺著他的倒影低下头观察著他那只纤瘦修长的手掌,男孩的五指很纤长,骨骼分明,骨节却不是很突出,手背上干净皮肤下一眼便看得到缭绕在其间的青紫色的静脉。
她见过很多男人的手,或是粗大又或者长满厚茧,多多少少都经过岁月磨砺,可是这个男孩的手,却是干净剔透得找不到一个茧子。
孙茗卓也不说话,他只摊著一只手暗自享受著被从云双手紧握的温暖,嘴角扬起一道深深的弧度,然後趾高气扬地托著腮,凝神望著窗外那一片并不算美丽的景象。
他的眼珠黑白分明,眼神很静,他只是静静地凝注著车窗前闪过的每个人影,那一刻,孙茗卓甚至觉得,眼前那一张张飞逝而过的脸上没有悲伤,他们只有幸福。
那每一下欢快的,雀跃的,蹦蹦跳跳的小心情,都被年少的他牢牢地抓在了手心里。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他以一个男人的名义去爱一个女人,他把一个男人所有能丢的脸都是丢在那个女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