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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四目相对,云虚依然是淡漠的表情。只是两人都清楚的看到对方眼中的坚决和倔强。
忽的,云虚嘿嘿一笑,吃力的坐起身,靠在床头。
他淡淡的看着宇文拓闪着火星的眸子,里面还有那不甘的挣扎。
宇文拓的个性很好了解。如果他能通些人情世故,估计这世上,能敌得过他的人就寥寥无几了。
“你来找我就为了说这些?”云虚的一双细目,深邃的凝视着宇文拓。宇文拓的脸色变了几变,他有些受不了云虚看着他的目光。
终于,他悻悻的别过头。心里想不通,为什么这个看似很弱的人,竟然会让他不敢直视。
又是一阵沉默……
唉!云虚在心里低叹一声。自己干嘛和这个狗屁不通的小孩子一般见识?
他全身放松的依上床头,闭上眼睛做了一番心理斗争。
良久……
“云某此生,注定只会死在婵的手上。他人想要我这条性命,很难。”
云虚淡然而清凉的声音,传进宇文拓的耳中,犹如一声惊雷。他转过头,双目圆睁的看着平视着前方的云虚,一脸的不可置信。
“如若不是我想,你以为,凭你也能伤我?”云虚的表情淡淡的,就像是自言自语。
“婵真是可怜,娶了两个无用之人。一个是弱不禁风的小倌,一个是杀人利器。她这一生,注定要为了养家糊口而劳苦奔波了。哼!一心只想霸占于她,不知为她分担愁苦。可悲!可怜啊!”
一番话,说的宇文拓怒发冲冠。但是心里,却被这残酷的事实刺得无地自容。自被买下以来,他对宇文婵所做的一切,一幕一幕的在脑中闪过。云虚说的一点没错,自己这自认为的幸福,何尝不是在心上人肩上,压了一座山?
慕然发觉,自己还真是……很混账。
从没有想过,自己是这样的自私与霸道。他总是一相情愿的想要宇文婵接受他的一切,而自己却……从未为她做过什么。不但如此,好像自己还总是在逼着她,难为她。
宇文拓慢慢的低下头,眉头堆成一座小山。双拳再次握起,紧紧的。
“云某不才,在长安与扬州,共有十二家乐坊。云某一曲,可售万金!不知‘玉面阎罗’可听过‘乐圣冥灵子’否?”
宇文拓惊愕的抬起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然就是一曲弹死吐蕃大将的那位传奇人物‘冥灵子’!
自己还真是……幸运啊!竟然能让这位赫赫有名的人物,甘心挨上自己一刀!
“那……为何你甘做……男宠?”宇文拓有些失魂落魄的说。
“呵呵……”云虚一声轻笑,“夫妻,宠侍,妓人,皇帝,将军,百姓,奴婢,神,仙,佛,妖,鬼,怪,这些,都是世人愚蠢的虚妄之称。若虚能伴与婵的身边,即使为奴为婢又有何妨?连虚的这条性命,比起婵,也是一文不值的。”
云虚的每一句话,都像巨锤似的,一锤一锤砸在宇文拓的心上。他猛然醒悟。其实自己在众人里面,是最不堪的一个。他就像一个婴孩一样,霸道的,无礼的向宇文婵索取着一切。就连买下他们的银子,也是花名剑给的。
武元衡对她倾心,却只是默默的支持着她。花名剑为她倾心,暗地里费尽心思保护她。乐翼为她倾心,对她毫无所求,尽心竭力的为她做着力所能及的事。而云虚……为她抛弃自己的一切,甚至连他自己都抛弃了。
自己……又为她……做过什么?
好像自己只会让她难过而已……
眼泪,从宇文拓低垂着的脸上滑落。自己才是那个最没有颜面,站于心上人面前的人啊!
“最后告诉你一事,以我叔叔的名义送给婵的那一万两银子,是云某所出。而那‘大观园’亦是云某所出。不过那凤锦凤乾,可与云某无任何干系。只是这些事,云某并不想婵知道。”
云虚说完,轻喘几下,便复又躺好,闭上了眼睛。
宇文拓仍是低着头,缓缓的站起身,走出了云虚的屋子。
待房门关上,云虚才自言自语的说:“我何苦为他人做嫁衣。唉!算是你给我带来好消息的回礼吧。”
看来,自己是该做些什么了……
云虚的脸上,渐渐扬起一个愉悦的笑容。这一刀,挨的值啊!
渐渐的,起风了,越来越大,刮的门窗‘嘎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