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策马云仓
苏崇那一双瞳仁之中。仅有着白姌微狐疑的身影。仿佛他的世界就只剩下了她一样。
白姌微踮起脚。使自己看起來和他不会那么有距离。她径自咽了一口子唾沫。愣是将那已经哽在心头的哭泣淹了下去。她好像很开心的模样。“我自然是了解你的心思的。我已经很久沒有听过家这个字眼了。如今一下子听你说起。心头怪不是滋味的。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若是我们能有一个孩子。便更加好了。只可惜了第一个孩子。命浅缘薄。也不怪人。不过以后我们还会有的。我都已经想好了孩子的名儿……”说着说着。她忽然又不说了。戛然而止。
苏崇疑惑地问道:“怎么又不想说起了。”
“说的好似生离死别一样。这些话我回來了再说吧。更何况真要说起來。第一时间更新还真得好好说。而且要去房中说。现在马将军还昏迷着。我这般喧闹也总归是不好的。”她忽然得体地让人都有些害怕了。但她还是尽力掩盖着自己最心底里的想法。苏崇大抵是能够猜到的。却也不说出口。
白姌微轻声应了一句好。因为马重瞳的病情是拖不得的。早一刻拿到解药。马重瞳便会多几分活下來的希冀。
而马重瞳的命。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命。还是青媛的命。甚至还牵系着这个风国百姓的命。
她应完。转身便走。
“等等。”她临踏出门时。苏崇忽然叫住她。
白姌微心下一惊。这人该不会是这个时候要反悔吧。她真想一步子跨过去就不停下來了。但那样也是太伤苏崇的信了。第一时间更新她翩翩转眸。问道:“还有什么事要交代的。”
“早归。”苏崇长吁了一口气。如吐云雾一般。淡淡地吐出了这两个意义深重的字眼。
她在门口甜甜地笑着。嫣然应下。
这个时候快马加鞭。到云仓。大概也是需要两个时辰的。更何况自己也不能就这个模样去了。还得先换上一身男装。第一时间更新不过这些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題。不过半个时辰便全数整好。
要走时温琳还啰嗦了一堆。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白姌微也不解释。只是拖她照料好那尚且关押着的将军夫人。莫亏待了她。也莫让她去寻什么短见。
随后她策马而去。到了云仓城中四下一打听。才知道皇甫千询已不在安逸王府。第一时间更新如今他似乎很得民心。而整个云仓也无多少变化。凉国的民风就是这样。战火都已经要燃烧道家门口了。所有的百姓还是和以前一样过日子。该干嘛照样干嘛。青楼照常开着。酒肆照样笙歌。一点也不像个要打仗的都城。
皇甫千询已然是驻在了军营之中。而他的宠姬也一直伴在身旁。白姌微心中暗暗捉摸着。若是这个时候光明正大地去寻他。第一时间更新怕是会让那楚卿绡有所准备。自己碰一鼻子灰尚且不说。指不准还会耽误了重瞳的病况。她细一思索。决定夜探军营。
一身黑衣。将发丝全数绑起。身上沒有什么多余的东西。只是在随手弄了把匕首。搁在裤腰带上。
军营重地自然不是寻常人能去得的。四处都有人巡逻。不过倒也不是完全沒有空子可以挑。白姌微也算是在军营中长大的人。她绕过所有守卫。也不是什么难事。正中的一点。必然是主帅营帐。她悄悄靠近。索性。这里并沒有人守着。
她贴着耳朵在听着里头的声音。隐隐传來嗯嗯啊啊的声儿。里面有女子的声音。过去皇甫千询还说起过。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自己不愿与楚卿绡一道。而且她与他相处的那一年中。皇甫千询一直都是以清心寡欲的样子存活着的。想不到现在。倒是來得激情。
白姌微偷偷地用匕首花开营帐一处。窥视里头的场景。榻上是一堆交缠着的男女。那女子身体灵活。就如同一条水蛇一般。整个人都快要缠在男人的腰身上了。男人却像是在例行公事一般。麻木地动着。他的目光好似沒有焦距。面上除了那一点情欲激发出來的情感之外。再看不出别的情绪。
“千询。我爱你。”楚卿绡深情地看着在她身上耕耘着的男子。却是久久得不到他的回应。她默默地将他抱住。整个人都贴了上去。一双小手紧紧勾着皇甫千询的脖子。她又道:“只要是你想得到的。我都会不惜一切去帮你。千询。”
“我不喜欢你这样。早就和你说过了。我喜欢聪明的女人。而聪明的女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多嘴。”皇甫谦虚身子稍稍往上倾了点。似乎是在刻意与她拉开些距离。
楚卿绡面色一凝。原本满心的热忱。在他随便的一句话下。忽然冷却地像是千年玄冰。她深吸了一口气。“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可以不要命地为你去改变。为何。你就是看不到我的好。哪怕是在床上交欢缠绵。你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千询。我难道真的有那么让你厌恶么。还是……你始终都忘不了她。”
“我记得说过三次了。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她。”皇甫千询忽然起身。坐在床上。
白姌微匆忙别过头。她可还不至于想要看到除了苏崇之外的男子果露身子。细一想。楚卿绡口中的她应该就是自己吧。原來如今皇甫千询都不愿意多提起她一些。
“不提又怎样。不提你便能忘得了么。千询。她已经死了。而且她是凉国的罪民。就算她还活着。你们也是不可能的。”楚卿绡随着他一道坐了起來。她说起白姌微的时候。那眼神简直可以直接将人杀死。确实。如果沒有白姌微。兴许皇甫千询爱上的便会是她楚卿绡吧。毕竟她无论是美貌还是才学都不输给白姌微。
而白姌微唯一胜过她的地方。大抵就是白先认识了皇甫千询几年吧。
“既然都已经是死了的人了。何必还要说起她。”皇甫千询面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了。说着已经站了起來开始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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