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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风后传来水声。
「不知道。」小男孩清淡的声音从屏风后传出。
「不知道名字,那你有姓吗?」翻过一页书,她又问着。
小男孩沉默了一下,想到五岁前抚养过他的老乞丐,他记得老乞丐姓卫。
「卫。护卫的卫。」
「卫?」苍月绯凰微挑眉。「这是你父亲的姓?」
「不。是养过我的老乞丐的姓。」
「哦。」她明了的点头,不再多问。
水声也在这时停止了。
「你洗好啦?」她起身正要走进屏风时,小男孩刚好走出来。
当她看到小男孩,当场傻住。
褪去脸上的脏污后,是一张秀气的脸庞,五官分明,无一不俊秀。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小男孩不再像乞丐,倒像哪个有钱人家的小少爷。
「没想到……」她眨着眼,没想到他竟长得这么好看。
那双如黑曜石的瞳眸仍然平静而冷淡,却又无比深邃,让她有种快被吸进去的感觉。
怦怦怦……
心跳突然加快了。
小脸,也莫名的红了起来。
「咳咳……」尴尬的咳了几声,苍月绯凰慌乱的别开眼。「你、你以后就叫栖凤好了。卫栖凤,从今以后,这是你的名字。」
直觉地,她为他取名为栖凤。
凤与凰,相依相偎。
许久之后她才明了,那抹慌乱,代表了……心动。
番外:温暖的那刻
「咳咳……」
卫栖凤红着脸,痛苦的躺在床上,不停的咳着。
「御医,他怎么样了?」苍月绯凰紧张的问着把脉的御医。
「女皇别担心,卫公公只是受了风寒,有点发烧,吃几帖药、再休息几天就会没事了。」御医向一旁伺候的宫女交代完毕,就退了下去。
御医一离开,苍月绯凰赶紧坐到床榻旁。「你怎么这么没用?在宫里让你吃得饱、穿得暖,你也能受风寒。」
想他进宫这半年,她一直为他进补,让他吃好穿好,瘦弱的身材也养出了些肉,补成这样还能生病,真是没用。
卫栖凤淡淡瞄她一眼,继续咳着,不吭声,脑子昏昏沉沉的,让他无法思考,只知道自己喝了很苦的药,睡睡醒醒的。
后来是喉里的干渴,让他不舒服的醒了过来。
微暗的室内让他眨了眨眼,手上的重量也让他疑惑。
转过头,借着月亮照进的微弱光芒,他看到了趴睡在床旁的小小人儿,黑眸震惊的瞠大。
她……怎么会在这里?
这么晚了,她怎么不回自己的寝宫,反而待在他这儿?
看着那张沉睡的小脸,他说不出话来,只是静静看着、看着……
喉里的搔痒却不放过他,隐忍不住,他忍不住咳了几声。
咳声吵醒了她,她揉揉双眼。「你醒了?我摸摸看。」苍月绯凰倾身,微凉的手心摸着他的额头。
他傻了,只能呆呆的看着她。
「太好了,退烧了。」见他不再发烧,苍月绯凰笑开了脸,而那笑脸,让他的心一震。
小小的、冰冷的心,悄悄瓦解一小块。
「等一下喔,我让人温着一碗药,我端来给你喝。」身为女皇,她却一点也不在乎,快步走到药炉旁,小心翼翼的帮他端起药碗。
卫栖凤一直看着她,怎么也移不开眼。
「来,喝药。有点苦,你忍忍,喝完给你糖吃。」她像哄着小孩似的,舀起一匙汤药轻轻吹着,再送到他唇边。
卫栖凤下意识地张唇喝下。
药很苦,他的心却觉得温暖。
黑眸瞬也不瞬的看着她,无波澜的眸光隐隐起了骚动。
她小心翼翼的吹凉药,绿眸漾着关怀,一边喂他,一边念着,「把药喝完,你再睡一下,好好休养几天。真是的,这么没用,我一定要好好替你再补一补……」
苍白的唇瓣忍不住微微勾起。
心,因她的话而温暖。
在未察觉时,悄悄的,为她融化心防。
许久以后他才知道,那时的温暖,有另一个名字,叫做……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