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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胡说!”南飞瑀不高兴地瞪她,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虚弱多让他心疼,手中紧握的冰凉让他心头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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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爱她病恹恹的模样,他要她像以往一样能跑能跳,像停不下来的小鸟儿,散播着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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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怒了,崔六宝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对不……咳咳……”她捂住嘴,猛然狂咳,呼吸变得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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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南飞瑀急忙拍背,见她咳得快喘不过气,立即抱她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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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事。”崔六宝停下喘咳,伸手扯扯他的衣袖,对他微笑,只是脸色却自得近乎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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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她,让南飞瑀心头抽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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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飞瑀,我话还没说完。”她垂下眸,声音小小的、低低的。“你不要娶别人当皇后好不好?我……当你皇后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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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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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六宝徐徐扬眸,羞涩地对他笑,“我……不当北魏巫女,当你的皇后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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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他有危险的那一刻,帮他挡箭的那时,她就明白了,她一直向往、一直追求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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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看到表哥表嫂,她心头会涌起莫名的情绪,她现在明白了,那是钦羡,那是她在北魏从未看过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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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拥有这样的深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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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飞瑀,我喜欢你。”跟喜欢姥姥、喜欢姊姊、喜欢表哥表嫂的喜欢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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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飞瑀,我……咳咳!”胸口突然一阵紧缩,崔六宝痛苦地抓住衣襟,身体不断抽搐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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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她的异样让南飞瑀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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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飞瑀……”不要担心,她没事,小脸努力地挤出笑容,“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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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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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宝儿!”见她昏厥,嘴角溢出血丝,南飞瑀着急大吼:“御医!来人呀!快叫御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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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真夏将手放置崔六宝胸口,眼眸合起,将灵气传给崔六宝,不一会,崔六宝的呼吸渐渐平稳,苍白的脸也有了些微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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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过一盏茶,崔真夏才收回手,额头已布满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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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南飞瑀则沉默地站在一旁,他紧紧盯着崔六宝,见她呼吸稳定,脸色不再苍白,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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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真夏起身走出内室,南飞瑀知道她的意思,跟在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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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身上的灵力全失,她的状况比我想的还严重,我暂时将身上的灵力给她,她现在不会有事,可是我不知道能维持多久。”她转身看他,神色严厉。“金陵皇帝,你还不放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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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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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飞瑀眸光怔然,他低低自语。“她说她不当北魏巫女,她要当我的皇后。”他好不容易才等到这句话,却要他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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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要小六死,那你可以让她当你的皇后。”崔真夏冷视他。“我不会再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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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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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飞瑀沉重地闭上眼,他想着崔六宝苍白的脸,痛苦的抽搐,嘴角溢出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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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活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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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也许一个月、两个月,也许一年、两年……没人知道。”而她,也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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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多久,都无法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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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飞瑀涩然笑了。“你说,要如何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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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真夏从怀里拿出青色药瓶。“这是忘魂,把这让小六吃下去,她就会忘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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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一切?”南飞瑀怔怔看着药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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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所有事物她全会遗忘,包括你。”看着南飞瑀沉痛的眼神,崔真夏知道自己很残忍,可为了小六,为了北魏,她不得不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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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药瓶放到桌上。“金陵皇帝,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是要继续自私,还是要让小六开心无忧地活下去。”语毕,她踏出清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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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飞瑀盯着药瓶,眸里全是挣扎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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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放手,她的生命会渐渐微弱;放手,她将会遗忘他,再也不会记得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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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如何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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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你说我该怎么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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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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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六宝在灼热的注视下醒来,她徐徐睁开眼,夜已深,可她认得出坐在床旁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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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随即扬起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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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剩下的话全被激烈的唇舌吞噬,她轻喘,还来不及呼吸,吞入的全是他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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