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关文章
-
无相关信息
「原来他有太太。」迪之惨笑,「我在街上碰到他,他牵着腹大便便的太太买婴儿用品。」
「那个录音室技师?」
「男人都是这样,象邓初发这种好人,早就死光了!」迪之说。
她在手袋里,拿出一包登喜路,点了一根烟,手势并不很熟练,意态却是沧桑。那份沧桑过早出现在她脸上,她两次都没有遇上好男人。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我问她。
「几天前才学会的。一个人无所事事,抽一根烟,时间会过得快一点。」
「不要抽烟。」
「你的运气比我好,你遇上好男人。」
「林方文是好是坏,我还不知道。」
「他有没有跟你上床?」
「没有。」
「那就是好男人。」
迪之那样说,暗示了她跟技师已经有关系。他们走在一起,才不过三个星期。
「你知道,女人怀孕的时候,不能做那件事。」她呼出一个烟圈。
我和光蕙默默无语。
「程韵,可以请我喝酒吗?」迪之问我。
「当然可以!」
她叫了一杯白葡萄酒。
「我是不是很蠢?常常被男人骗倒。」
「你不是蠢,你只是太渴望得到安慰。」我说。
「我你你们需要男人。」迪之又叫了一杯白葡萄酒。
「不要再喝了!」我阻止她。
「我自己付钱!」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要喝,我陪你喝!」光蕙把迪之的葡萄酒干了,奇怪,她为什么陪迪之喝酒?
「我们去南丫岛!」迪之说。
「现在去南丫岛?去那儿干什么?」我说。
「去找邓初发!」她看看腕表,「现在还有船。」
我们坐最后一班船往南丫岛,来到邓初发的石屋前面拍门。邓初发看见我们三个,很是意外。
「邓初发,我们来探你!」迪之倒在他怀中。
「她喝醉了。」我说。
邓初发带我们进石屋,这间屋只有他一个人住,他比以前消瘦了很多。
他拿了一块热毛巾替迪之敷脸。
迪之双手绕着邓初发的脖子,温柔地对他说:「我要到你的房间睡。」
邓初发无奈,将她抱走,他们会再次走在一起吗?
光蕙问我:「你最恨哪一个人?」
「暂时没有。」
「我有!我最恨老文康。他骗我,我认识了孙维栋,才知道什么是爱情。老文康是无耻的骗子,我要打电话骂他!」
老文康接电话。
「喂,老文康在吗?」光蕙问。
「我是沈光蕙,你这个绝子绝孙的臭王八,你什么时候才去死?你这种人越早死越好。」
老文康大概吓了一跳,立即挂线。我和光蕙倒在床上大笑。
「你不是说毕业后,他寄过一张卡给你吗?」
「我骗你的,他没有找我,我只是无法接受自己受骗,我曾经以为那是一段超凡脱俗的爱情。」光蕙悲哀地睡着。
小岛上的夜,唯一的声音,是草丛里蛤蟆的叫声。我很挂念我的男人,摇了一个电话给他。
「你在哪儿?我找不到你。」他焦急地说。
「我在南丫岛,迪之喝醉了,我陪她来找邓初发,光蕙也在这儿,她睡了。我要明天清早才可以回来。」
「我很挂念你。」他从来没有对我说过这句话。
「我们会不会有明天?」我问他。迪之的遭遇令我对男人很悲观。
「夜了,睡吧。」他没有回答我。
第二天清早,邓初发买了早餐给我们,迪之仍睡在他的床上。
「你昨晚有没有跟她--」我问邓初发。
「我不是这种男人。」他说,「她已经不爱我了,虽然昨晚她肯定不会拒绝我,但我不想这样做。」
迪之醒后,邓初发送我们到码头,到了香港,林方文竟然在码头等我。他用行动证实我们的明天。
如果世上有很多种幸福,那是其中最动人的一种。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问他。
「你说今天早上会回来。」
「真是令人感动啊!」迪之取笑他。
光蕙也加入取笑他,跟迪之一唱一和:
「羡煞旁人啊!」
他们三个人还是头一次见面。
迪之和光蕙离开,我跟林方文手牵手在中环散步。
「你昨天为什么跟我说那句话?」我问他。
「哪句话?」
「我很挂念你。」我说。
他沉默,我突然觉得他的沉默很不寻常。
「是不是你昨夜想起另一个人,所以对我说很挂念我。」
他凝视我,我知道我的感觉是真的。我不了解男人,对爱情的认识也很肤浅,但我有恋人的感觉,不会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