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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太太叹道:“我哪是气几个馅饼儿,我是气他不争气,你看他长得跟官爷一样人高马大的,就算踏踏实实种地也能种出十两银子来,可他干得都是什么事?这种败家子孙,他爹当年就该卖了他,别去祸害我的乖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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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听她火气又要上来,赶紧转移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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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街上,翠娘即将拐出巷子时,撞见了骑马归来的赵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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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做何?”赵宴平勒马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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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娘怒道:“三爷把老太太气倒了,小娘子要请郎中给她看病老太太还不愿意,小娘子说她出诊金,老太太才点头,幸好小娘子心善坚持,郎中看过,说老太太差点就中风了,得吃半个月的药才能养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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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娘天生小碎嘴,旁人问一句,她相干不相干的能说一箩筐,这次为了凸显赵良有多混蛋,翠娘特意提了赵老太太身子的严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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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宴平眉头紧锁,又问翠娘赵良都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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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娘一五一十地转述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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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宴平也被赵良气得不轻,要不到银子就去抢馅儿饼,什么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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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翠娘分开后,赵宴平快马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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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眼看到赵老太太难看的脸色,赵宴平面若冰霜,冷声道:“祖母等着,我去抓他回来给您磕头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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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太太叫住这就要走的孙子,摆手道:“罢了罢了,他也没讨到什么便宜,你理他做什么,快回衙门做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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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宴平沉着脸:“以前您也这样说,看看他变成了什么样?我再不管他,今日他敢抢几个饼,明日他便敢进屋抢您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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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太太不吭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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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宴平看眼阿娇,道:“你随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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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色太吓人,阿娇心头惴惴,又不敢耽搁,小跑着紧紧跟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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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宴平一直走到院子里,才沉声问道:“他突然上门,可有惊吓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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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宴平怀疑翠娘是不是有说漏的地方,以他对赵良的了解,见到阿娇,赵良不可能多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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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没想到活阎王似的官爷叫她出来居然是为了关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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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一暖,阿娇摇摇头,轻声道:“他才来老太太就叫我进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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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宴平明白了,看着她柔婉的眉眼,他低声道:“药钱我会还你,今日之事多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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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也太客气,阿娇刚要说都是一家人,谁知眼前紫色长袍一闪,官爷已大步朝外走去,转眼便骑上马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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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爷叫你做何?”赵老太太躺在床上,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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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谎称道:“官爷嘱咐我照顾好您,说完他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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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太太“哦”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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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宴平去追赵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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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良这次进县城只为讨钱,他身上分文也无,进城是坐的同村的骡车,现在只能一步一步走回去,运气好路上还能搭个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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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赵家到城门口,赵良已经将抢来的六个馅儿饼吃完了,两个葱馅儿四个肉馅儿,简直是赵良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一想到这里,赵良更加怨恨老太太,偏心就是偏心,哪有当祖母的眼睁睁看着亲孙子打光棍却不给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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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良还想到了只打了一个照面的那个小妾,长得花容月貌,那样美,为何只做了妾?村里人很少有纳妾的,大哥再有前程,这事也蹊跷,可惜沈文彪也不知道其中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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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城门,赵良沿着树荫慢悠悠地走,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赵良回头,这一看直吓得他魂儿都要跳出来,心知赵宴平是来抓他教训的,赵良撒腿就往旁边的田地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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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宴平见了,催马跳进田野,没多久就来到了赵良身后,赵良还要跑,赵宴平抽出马鞭,对着赵良的肩膀便是一个响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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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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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良一跟头扑进了泥地里,摔得满嘴土,一身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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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宴平跳下马,对着赵良的后背又是一甩:“还敢不敢去找祖母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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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良被鞭子甩过的地方火辣辣的,他长得高高壮壮,却没有几分骨气,挨了打便连声讨饶起来:“不敢了不敢了,大哥饶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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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宴平还是给了他第三鞭子:“这就是教训,再有下次,我直接将你关进大牢,送你去采石场做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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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良一听,被恐吓得连怨恨都不敢再怨恨,跪在地上举手发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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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宴平还要回衙门,没时间耽搁,骑着马赶驴一样将赵良赶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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