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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氏见她蹙眉,轻轻握住阿娇的手道:“你倒也不用担心什么,近年皇上越发器重王爷,有些事是明摆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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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个皇子因为认了皇后做母亲就能得封储君,那宣王早就会封太子了,同样的道理,既然淳庆帝没有因为谢皇后认了宣王就封宣王做太子,那谢皇后的过世也不会对宣王产生什么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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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的表现文武大臣、京城百姓们都看在眼里,淳庆帝知道的只会更清楚,怀王心胸狭隘好大喜功,简王好色醉心风花雪月,只有宣王文武双全且端肃自持,梅氏觉得,除非淳庆帝老糊涂了,不然必会将大位传给宣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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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听懂了梅氏的意思,她不敢妄议朝事,想了想,看着梅氏的肚子道:“说起来,我们家大姑太太与你差不多时候传出的喜讯,不知你们俩谁会生在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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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转移到孩子上,梅氏摸摸肚子,眉开眼笑:“前两天我梦见自己生了个姑娘,还跟初锦做了好姐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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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瞧瞧熟睡的女儿,倒也希望能给女儿找两个小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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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狮子巷,阿娇只与婆母聊家常,晚上与赵宴平歇下后,才提到了谢皇后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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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赵宴平早有耳闻,没与阿娇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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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也忍不住琢磨了下储君的事,小声问他:“你说,最后会是王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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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宴平按住她的唇,低声道:“别提,也别想,咱们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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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乖乖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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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宴平抱着她,脑海里却浮现出每次朝会上看到的宣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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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妹妹在宣王府的关系,还是事实如此,反正当怀王、宣王、简王站在一起时,看仪表气度,也是宣王最有帝王之相。但皇位传承牵扯的关系利益太多,岂非单单看仪表气度就能决定的?不到最后一刻,谁也没有把握,与其费心琢磨患得患失,不如只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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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过完,下一个节日是重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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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只放一日假,翌日赵宴平到了大理寺,忽然听说宣王殿下添了一位小郡主,说这闲话的人,还意有所指地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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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宴平神色如常,心中却是一软,他自己有女儿,知道小女娃有多可爱,妹妹已经有了两个儿子,现在得了女儿,一定很高兴吧?而且,妹妹在宣王府的地位已经很扎眼了,再生儿子可能会引人嫉妒,生女反而能低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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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宴平可没忘了那位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尼姑庵庵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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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回家,赵宴平将这个喜讯告诉了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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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一直牵挂着这事呢,得知女儿平安生产,管生的是外孙还是外孙女,大小都平安,柳氏就知足了,看小初锦的眼神更加温柔,仿佛透过小初锦看到了刚出生的外孙女一样,亦或是,看到了小时候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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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眼神,让阿娇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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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日,梅氏也生了,又给卢太公生了个大胖曾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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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王府为小郡主洗三赵家没资格去,理国公府办酒席时,阿娇与赵宴平带着孩子们去了。盼着抱曾孙女的卢太公看起来不是那么高兴,梅氏本来也喜欢儿子,可是看到卢俊围着弟弟跳来跳去的猴样,想到再过几年小儿子可能也会变成一只猴儿,梅氏就隐隐地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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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家里添丁都是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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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送不起缂丝肚兜,她亲手给梅氏的小儿子做了两身小衣裳,料子也都是穿起来舒舒服服的好料子,除此之外,阿娇还送了梅氏两件她自己琢磨出来的中衣,既方便喂奶,又无需褪掉半边衣裳。如今已经到了天凉的时节,这两件中衣可谓非常实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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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氏非常喜欢,连夸阿娇手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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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国公府在为添丁贺喜,皇宫里面,高公公突然神色凝重地来到御书房,低着头朝淳庆帝道:“皇上,刚刚太医派人来报,说,娘娘要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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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庆帝手顿了下,嗯了声,继续批完这封折子,才一边起身一边吩咐道:“传诸王爷公主们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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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公公立即安排小太监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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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宣王带着宣王妃、四个儿子赶到凤仪宫,谢皇后只剩最后一口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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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庆帝拍拍她的手,走到一旁,将床前的位置交给宣王夫妻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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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王跪在地上,神色沉重,宣王妃见皇姑母定定地看着自己,似乎有什么话说,哭着膝行上前,握住了谢皇后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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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皇后还有很多话说,可她知道,皇帝丈夫不会给她最想要的,宣王现在也没有资格应承,她问了也只会自讨没趣,所以,谢皇后只能交代宣王妃:“照顾好炫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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