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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郢点头:“王妃身边的安嬷嬷是我嫡母身边的老人,王府内宅的事没有能瞒过她的,还有宫里派去的管事嬷嬷。赵兄放心,即便安嬷嬷不传消息给我嫡母,王爷携美出游,这么大的事,不可能瞒得天衣无缝,说不定这几天就会传出闲言碎语来,你我分头留意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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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宴平只能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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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郢递给他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两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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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侧妃,承恩侯府嫡女,庆和六年与王妃同年进府,三十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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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侧妃,工部尚书嫡女,庆和十三年进府,先为姨娘后凭子封侧妃,二十四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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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赵宴平看完,谢郢道:“这是两位侧妃的基本情况,我都有所耳闻不曾见过,其他姨娘、通房我就不知道了,你可以先查查两位侧妃,看看她们容貌是否与太太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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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宴平收起纸条,向他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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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两人分头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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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找到一条线索,赵宴平没有告诉母亲妹妹,但翌日黄昏,赵宴平去找阿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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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宴平信任谢郢,但他更信任阿娇,香云的线索就是阿娇提供给他的,赵宴平不怕将自己目前查到的东西告诉阿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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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是王爷?”阿娇大吃一惊,可回想那人的气度,也只有皇家能培养出来了,还有那个黑衣护卫,动辄就拿匕首威胁她,普通大户人家的护卫岂敢如此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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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怎么办?”阿娇紧张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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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宴平看着她道:“最近还要劳烦你多去几趟将军府,若听说宣王府的任何消息,都要转告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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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应承道:“好,宣王来我的铺子买东西,我正好有借口跟姑母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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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宴平依然嘱咐她保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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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笑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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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已经不是一家人,两人却仿佛仍是一家,彼此信任,也愿意为对方四处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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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郢预料的没错,宣王携美出游这件事竟然先从宫里传开了,而受到宣王盛宠的这位美人,便是王府里连着替宣王生了两个儿子的侧妃徐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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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的消息不能随意刺探,但徐侧妃的消息却好打听,尤其是此事一传出来,官太太们也重新议论起了徐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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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阿娇去姑母那里喝茶,孟氏先来绣铺了,从前面过来的,这两日铺子里的女客突然疯涨,阿娇拨算盘拨得手疼,直到姑母掀开小帘子,吓了阿娇一跳,她才赶紧将舅母请了进来。夏竹与江娘子忙得团团转,阿娇安排冬竹先去帮忙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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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母,您怎么突然来了?”阿娇给姑母倒碗茶,疑惑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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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氏笑:“这两天你的生意是不是特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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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点头,逢年过节都会好一些,但这两天客人增加的太多,的确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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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氏让她坐下,解释道:“你不是说有两位贵人模样的男女来你这儿买过绢花吗,姑母知道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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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这才知道官太太里面已经传开了,并且让她的绣铺跟着火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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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徐侧妃什么来历,竟让王爷如此宠爱?”阿娇看似很好奇地问,其实心里已经开始失望了,都姓徐了,还是侧妃,八成也是世家贵女,怎么可能是赵家丢失的香云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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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氏没有察觉侄女的小情绪,将自己知道的细细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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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侧妃刚进宣王府的时候就引起过一波闲言碎语,因为当时徐侧妃的父亲、继母在京城做官,徐侧妃是直接被宣王从徐尚书的老家徐州城带回来的。宣王的说法是,他去江南赈灾,途径一山庄发现山庄走水,宣王去救人,发现山庄里住着的小姐乃徐大人的女儿,便顺路将人带回京城,没过多久,徐姑娘就进了王府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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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一听徐州城,心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徐州离武安县确实远了些,但两地同属一个布政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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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母,为何徐大人在京城做官,却把徐侧妃一人留在老家?”阿娇急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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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氏解释道:“听说她小时候落过水,沾了不干净的东西,竟然试图放火烧了宅子,家里就将人送去庄子上养着,后来徐大人进京做官也没有带上她。这是徐家放出来的理由,外面的人都猜是那继母容不下原配夫人留下来的女儿,故意陷害她,徐大人宠信续弦,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事情过去那么久,真真假假的,谁也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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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也分不清,但她知道,只要有线索,赵宴平一定能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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