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关文章
-
无相关信息
听到女儿的名字,阮庭舟始终无波的面色终于泛起了几丝波澜,他抬头看着身前高大俊朗的青年,死气沉沉的眸子动了动,但他没有马上回答,只道:“你是谁?”
凌珣答道:“来救她的人。”
阮庭舟眸色微深:“你非寻常人,平凡如她们,请不动你。”
“这就不用你管了。”凌珣看了他一眼,声音冷冽,“你若想让她平安,如今只能信我。”
“我自然想让她平安……”阮庭舟一愣,而后沉默片刻,道,“关氏那几个孩子住的紫苑最东边有一间柴房,她应该在那儿。”
凌珣猛地挑了一下眉:“关氏的那几个孩子?”
“方才的事你都看见了?我从没碰过她,那几个孩子都是她与其他男人生的,”阮庭舟淡淡地说着,脸上并无屈辱,只剩麻木和冷漠,仿佛关氏于他而言什么都不是,又仿佛世上再没什么事能入得了他的眼。
凌珣这下是真的诧异了,半晌才道:“既这般厌她,为何外人皆道你们夫妻情深?”
夫妻情深?阮庭舟仙人般好看的脸上露出一抹嘲讽与厌弃:“交易罢了。”
关家千金心高气傲,哪里能容忍自己费尽心思嫁到了阮家,却成了一个不受丈夫看重的可怜虫,变成旁人眼中的大笑话呢?所以成亲之初,他便以女儿和丈母娘的性命与自由为条件,许她在外的专宠与体面。
一个小丫头片子,一个老太婆,关氏并不在乎,所以才有了这近十年的“夫妻情深”。只是十年都没有得到他的心,甚至是他的人,关氏显然已心生执念,变得疯魔了……
阮庭舟微微垂眸,盖住了眼底的冷酷与快意。
死是解脱,疯了才好,慢刀子割肉,才是真疼呢。
凌珣沉默片刻,到底是开口道:“到底是一家之主,何至于落到如斯境地?”
知道他指的是自己这一身伤和此刻狼狈的处境,阮庭舟没有回答,只抬起眼睛看着凌珣:“你与阿茶是什么关系?”
凌珣淡淡道:“你没资格问这个。”
抛下女儿多年不闻不问,纵然有天大的理由,也是未尽父亲之责,不配为人父。
阮庭舟听懂了青年话中的含义,本就苍白的脸色顿时更加黯淡了,眉宇之间更浮现了一抹说不出的沧桑与痛楚,许久之后,他才轻声道:“你说的对,我……没资格。只是……我能不能知道,你对她之心,是善是恶?”
第35章
第35章
凌珣沉默半晌,到底是丢给他一个“善”字。
“那就好。”阮庭舟盯着他看了半晌,许久才舒了口气道,“去吧,去救她。救出她之后……过些日子会有人送她与母亲离开贺州,那人是可靠的,叫她们放心地去吧,再也莫要回来了。还有,若是可以,求你,护一护她们。”
这么多年,关氏对他的耐心早就用尽了,如今看着已有破罐子破摔,与他同归于尽之心。他倒并不担心自己,这些年他在关家人的眼皮子底下费尽心思筹谋了不少,如今将有所获,已算圆满,唯一担心的,也只是没有自保能力的女儿和岳母了。
关家到底势大,即便倾覆没落,想弄死两个平民百姓也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他虽早已有所准备,但到底势单力薄,没有全然的把握能护她们此生安康。可眼前这和青年却不一样,这身手与这气度,一看便不是寻常人,若有他相护,女儿与岳母定能安全离开。
凌珣敏锐地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一些别的东西。
有些意外又并没有那么意外,今晚见到的这个阮庭舟,彻底颠覆了他对他所有的印象。
“为何不自己说?”
知道他是在问自己为何不解释,任由着崔氏与阿茶误会,阮庭舟面色不变,麻木枯朽的眼中却掠过了些许痛意:“说了又如何,徒生担忧罢了,倒不如恨着更轻巧。”
他本是扬州一富商之子,八岁那年家中遭逢巨变,一家死绝,只他命大活了下来,豺狼亲戚只认钱不认人,瓜分了他家家产还将他打了一顿驱逐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