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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未死却不回京,反要借他人之名隐于乡野,里头缘由……阮庭舟不愿多思,他只想护着自己的女儿远离这危险的一切。
这老泰山实在太聪明,那就更不能叫他扣下阿茶了,否则这到口的媳妇儿怕是彻底要飞——阮庭舟绝对做得出连夜将小姑娘送走,叫他再也寻不到的事儿来!
凌珣沉默片刻,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杨安几人丢出了门外,而后紧紧锁上了书房大门。
“你放肆!”阮庭舟再也忍不住勃然大怒,抄起桌上的砚台就朝凌珣砸了过去。
凌珣有一瞬间的犹豫,但最后还是头一偏躲开了,末了解释道:“新婚之日,见血不吉利。”
虽然受点伤能让他消气,也能让阿茶心疼。
阮庭舟一口气堵在胸口,险些爆炸。
“爹爹息怒!”阿茶再没想到自家斯文的老爹会动手,可见实在是气得狠了,她心疼又担忧,转身便冲着阮庭舟跪了下来,“求爹爹给凌大哥一个机会听听他的解释,我……他骗了我,我心中也是生气的,可……爹爹,您便是再气他,也看在他救过我那么多次的份上先听一听他怎么说好不好?”
凌珣有些心疼,忙扶着她起了身,而后自己重新跪下:“过了今晚,岳父要打要骂,任凭处置,绝无怨言。”
外头传来杨安带人撞门的声音,阿茶急了,转头大喊了一声:“杨叔,屋里没事,你们都下去吧!”
“老爷?”杨安闻言停了手却没走。
这混账怕已看透了自己的想法,先机已失,杨安他们又打不过他……阮庭舟面色铁青,许久才挤出了一个“嗯”字。
杨安这才带人走了。
“爹爹……”阿茶舒出一口气,又见凌珣怎么都不愿她再下跪,只得跑过去拉阮庭舟的袖子,小声撒娇道,“我知道您是心疼我,可我喜欢的想要嫁的并非是凌珣这个名字,而是眼前这个人呀。若是真的和离,我一定会很伤心的,您这么疼我,定也舍不得叫我难过对不对?何况,成亲第二日就和离,外头那些人该怎么说我呀!”
阮庭舟胸口起伏不定,声音冷冽如冰:“那和离书生效日是三个月以后,这段时间你就回家住着,等三个月到了再对外说便是。”
什么都想好了,敢情是真的打算让他们和离呢!阿茶心中有些惊诧也有些不解,纵然凌大哥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可爹爹瞧着并不是会在意这些东西的人啊!这其中……
心头一下子转过很多东西,但这会儿来不及细细思考,小姑娘只叹道:“可女儿不愿和离啊,好不容易才寻到一个我喜欢也喜欢我的人呢,您该知道,易寻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这世上有几个人,能为我舍了自己的性命呢?”
见阮庭舟似有所动,阿茶眼睛转了转,忙又小声补了一句,“若是娘亲在这里,她一定也会支持我的……”
死穴被戳中,阮庭舟心头又怒又憋屈,可到底是捏了捏拳头,不说话了。
阿茶心中一喜,忙扭头对凌珣眨了眨眼。
凌珣心头泛起些许柔软,而后便肃了容,沉声道:“我确实并非原来的凌珣,但凌珣替我战死之后,我便决意余生只做凌珣了……”
青年神色淡淡地说着,眼前渐渐浮现了黄土狼烟,尸山血海……
事情说来并不复杂,不过就是败军之际,他忠心的属下们以敌军尸体堆成的小山做掩护,将已经接连奋战五天五夜,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他,与一名身形与他相似的属下互换了铁甲衣裳,借此带他突出重围,为他谋得一线生机罢了。
那名属下,便是真正从和平村出来的那个凌珣。
他生的比大部分男子都要高上一些,那时还活着的亲兵中只有曾受过□□折磨,因此影响了骨骼生长,变得异常高大的凌珣与他有几分相似,因此凌珣毫不犹豫挥剑划烂了自己的脸,带着仅剩的几十名黑狼卫拼死为他杀出一条血路,自己最后万箭穿心而死,还叫恨他入骨的狄戎人当场千刀万剐生吃了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