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关文章
-
无相关信息
女娃听不懂她是什么意思,可心里说不出的害怕,只是这时她已经疲累至极,最终还是在女子的怀里意识昏沉地睡了过去。
女娃再次醒来的时候,口中发苦,仿佛是喝了药。她身上裹了更暖和的衣物,床边的炭盆里也重新烧起了炭火,女娃终于舒服一些了,小小的身子也恢复了些许力气。
她艰难地扯开身上一层又一层的棉被,努力扑腾着小短腿翻下床,然后跌跌撞撞地朝外头走去。
可外屋里屋都没有她娘亲的身影,也没有娘亲身边那几个丫鬟姐姐的身影。
“娘亲……”女娃有些害怕,慌乱之中朝隔壁爹爹的书房跑去,她记得娘亲刚刚说过不许她去那里,可她就是觉得,娘亲一定在那!
跑了一小段路,女娃累极了,可还是强撑着精神去推爹爹书房的大门。大门怎么都推不开,女娃急得哭了,用小小的身子去撞门。
可那门仍然紧紧关着,纹丝未动。
就在这时,娘亲身边的冰漪姐姐额头红肿,面色慌张地来了,她帮着女娃撞开了这书房的大门。
女娃果真在这里找到了她的娘亲。
可娘亲为什么挂得高高的不肯下来呢?她还吐着舌头,双眼大大地瞪着,脸色青青的很吓人……
“娘亲?你,你下来呀……”门外大雪纷飞,寒风刺骨,女娃站在那翻到的椅子旁,努力去拉她母亲的脚,“你下来,抱抱阿茶呀……”
回答她的,只有冰漪惊恐的尖叫与雪落风吹声。
阿茶哭着醒了过来。
这时已是翌日早上,窗外晨光明媚,鸟声清脆悦耳。可阿茶心里却又疼又冷,难受得直掉眼泪。
“阿茶?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这个声音?阿茶一怔,下意识抬眼望去……
仙人般清俊雅致的男子正坐在床边看着她,目光温和,带着担忧。
“爹……”阿茶茫然地看着他,脑中纷乱地涌起当年旧事,她张了张嘴巴,忽然再也忍不住,猛地坐起来就扑进了阮庭舟的怀里,痛哭出声,“爹——娘亲,娘亲……我想起来了!我全都想起来了!”
阮庭舟浑身一震,抱着女儿的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他张了张嘴巴,许久才强自冷静下来,拍着小姑娘的背道:“阿茶……想起什么了?好孩子,别着急,慢……慢慢说……”
阿茶边哭边将梦中所见细细说来。
阮庭舟听到一半就紧紧闭上了眼睛,他怕自己眼中尖锐的杀意会吓到女儿。听到最后,他的心口已疼得发麻,指甲更是深深刺入了掌心,带出一片腥热。
他一直在追寻当年的真相,如今终于明明白白地知道了,却又宁愿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仿佛没有听到,他的晴儿便不用遭受这些苦楚……
看着阮庭舟额角猛然暴起的青筋和他努力压制却仍是扭曲了的脸,阿茶心里难受得几乎要喘不上气,可她知道,她爹一定比她痛苦千万倍。
而这样的痛苦若不能释放出来……
阿茶到底是拉住了她父亲的手,哽咽着说道:“娘亲说,下辈子,她还想做你的妻子。还有,对不起,没能遵守约定陪你一辈子。”
阮庭舟的心像是一下子遭到了猛烈的重击,他再也无法压那股抑撕心裂肺的痛楚,飞快地背过身去捂住了脸。
泪水断了线似的从他指缝里溢出,重重砸在地上,晕开了深深的痕迹。
“爹……哭吧,哭出来吧。”阿茶一边抹泪,一边拍着阮庭舟的后背,哑着嗓子说道,“哭完了以后,咱们,咱们再好好儿地给娘亲报仇。”
阮庭舟浑身一震,再也忍不住起身冲了出去。
外间传来压抑的痛哭声,阿茶闭上眼重新躺了回去,枕头上一片湿热。
***
等父女俩冷静下来,已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将梦中所见的细节重新仔细与阮庭说了一遍,阿茶这才阿茶揉了揉红肿的双眼,带着浓浓的鼻音,有些担忧地问道:“爹,咱们……嗯,我这样,叫姥姥看到了怎么办?她会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