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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他不相信,云郦补充道:“我给他取了小名,叫远远。至于大名,我也想了几个,比如裴煦,煦,煦而为阳春,散而为霖雨。池光漾霞影,晓日初明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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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裴佑也成,愿他一生被庇佑,康顺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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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意盈盈地望着他,裴钰安看她良久,目光落在在床上乱爬的小崽子身上,极轻地笑了一声:“郦郦,你应该庆幸,有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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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郦笑容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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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钰安笑容满面地道:“我总不能把我儿子的娘给扒皮抽筋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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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温和,眼神含笑,冷汗从云郦后背汨汨冒出,她咬唇,佯装不解地看着裴钰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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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钰安再笑一声:“我饿了,你去做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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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两年,云郦没忘记裴钰安爱吃的食物,只西洲和京城千里之遥,食材有些不同,云郦只能因地制宜,熬了锅片粥,一小屉羊肉烧麦,清炒麦片,水晶葫芦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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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陪裴钰安用早膳时,院子内外开始行动,云郦瞧着赵渔派来的丫鬟仆妇在裴钰安的监督下,往外搬运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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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郦看了眼眼神状似温和的裴钰安,没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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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她柔顺地抱着小团子和裴钰安一道上马车,马车被人细心改造过,铺着轻薄柔软的云丝毯,最适合孩子乘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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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郦抱着眼睛四处打量,充满好奇的小团子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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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上车,小团子咿咿呀呀地指着外边,小手拽云郦衣摆,示意他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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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睛大,葡萄般水洗过,皮肤细白娇嫩,懵懵懂懂望着人时,很难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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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郦抱他坐在靠窗处,掀起车帘,任他打量外面的沙漠绿荫。马车缓缓滚动起来,加固的车轮平稳,可依然会有感觉,小团子兴奋地望着云郦:“娘,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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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郦瞥了眼坐在她侧面的裴钰安,裴钰安低垂眉眼,不知思考什么,云郦低头看着自家小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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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拿起一个拇指长的小瓷人,哄道:“远远,叫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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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崽子伸手去够着红衣的小瓷人:“娘,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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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爹……爹。”云郦缓慢张口,让他看清自己嘴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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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团子张嘴:“姨姨,姨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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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郦忽觉有些冷,她抬眸,不知何时,裴钰安已经抬起头,目光晦涩地盯着她,她连忙回神,耐心地对小团子道:“是爹爹,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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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侧方指了指,小团子循着云郦方向看过去,恰好对上裴钰安,云郦再度提醒他道:“ 是爹爹,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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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团子扭过头,冥思苦想,然后大声道:“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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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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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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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郦准备再度启唇,侧方传来一道有些复杂的嗓音:“既以前从没教他叫过爹爹,现在也不必过分揠苗助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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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郦整个人一硬,她小小声地辩解道:“我有教他的,就是他学这两个字有些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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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裴钰安牵动僵硬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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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郦重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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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钰安冷嗤一声,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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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郦是个很有耐心的人,锲而不舍地继续引导小团子:“远远,这个拨浪鼓你喜欢吗?”她拿出个红白两色的拨浪鼓,轻轻拨动,发出脆耳声音,小团子紧紧盯着拨浪鼓,云郦柔声哄道:“你叫爹爹娘就给你,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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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小团子奶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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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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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后,马车抵达西洲卫府,云郦口干舌燥,也没教会小团子叫爹爹。她低眉顺眼抱着小团子跟裴钰安行到院中。小团子年龄小,瞌睡多,已经在云郦怀中睡熟,她跟着裴钰安走进卧室,把小团子轻轻放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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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钰安看她几眼,笑着示意她过来,云郦刚走近她,裴钰安伸手搂住她腰,云郦身体一僵,而后缓缓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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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钰安头搁在她头顶,声音缱绻:“郦郦,我要出去处理一些事,你会趁我不在,偷偷跑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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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我会和孩子一起在屋子里等世子回来的。”云郦软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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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钰安拉开两人距离,低头看她半晌,云郦表情乖巧,他的满意地摸了摸她的脸,而后目光往下,落在她的双腿上,那双能走能跑的双腿上,久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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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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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郦双膝开始发软,她温柔道:“不如我陪世子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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