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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裴钰安吗?”刘青燕忽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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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少夫人果然是个爽朗干脆的性子,竟然会问这样的问题,但问这个问题时她声音有些紧张,云郦眯了眯眼,难不成刘青燕真的对裴钰安旧情复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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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这样的身份,哪里说的上喜欢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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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青燕皱了皱眉:“我不喜欢你这样说话,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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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郦看着刘青燕,轻轻地道:“少夫人有任性直白的权利,奴婢这个身份,没有任性直白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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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青燕目光锐利地审视云郦:“我提起他的时候,你的眼神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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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郦笑了笑:“奴婢性子本就温平,少夫人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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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青燕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云郦好一会儿,云郦似是被她看的尴尬,刘青燕见得不到结果,才转身而走。见刘青燕走了,云郦看着她的背影,久久没挪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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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郦陪裴意朵放够风筝,又陪她去花房采了豆蔻染指甲,估摸裴钰安快下值归来,云郦才回了外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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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廊下,听见院口有动静,云郦扭过头,见果然是裴钰安回来,一边让小丫鬟去打水,一边跟着裴钰安进了正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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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边给裴钰安绞帕子边笑着问:“世子,要换衣裳吗?”在官署一般都穿官服,衣裳显精气神,可就是没有便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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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郦脸上笑吟吟的,没瞧出气意来,裴钰安松了口气,伸手接过帕子:“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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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便瞧见云郦的指甲,云郦的以前从不涂丹蔻,指甲粉粉嫩嫩的,如今指甲染着娇艳的红,连带那十根洁白若玉的手指都多了几分艳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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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想起染指甲了?”裴钰安解开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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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郦将早就准备好的衣服取来:“是我今日和三姑娘一起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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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觉得新鲜吗?”云郦低头看着新指甲,以前她喜欢它干净,可今日染了指甲,她觉得娇艳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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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呐,即使念旧,新的不错,也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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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钰安将玉带搁在一旁;“不仅新鲜,还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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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新鲜裴钰安想到云郦常闷在府中,去赵家村是有事,也没能散散心,他道:“云郦,本来说上元节带你出去玩,结果你在刘家村,没赶得上灯会,过几日是龙诞日,我们一起出去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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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诞日顾名思义,便是当今陛下的生辰,这等大日子与民同乐,有闹集和灯会,京城又是天子脚下,比起别的地方更为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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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带三姑娘吗?”云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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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钰安想了想:“就我们去,下次再带意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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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逛灯会已经有大半年,半年没逛,龙诞日依然张灯结彩,流光溢彩,美轮美奂的彩灯串在高高的木架上,令人目不暇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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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人潮汹涌的长街上,还有吸引眼球的杂技百戏,各式各样的小吃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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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钰安和云郦在街头下了马车,扁余去停车,云郦则和裴钰安先进了长街,一入内,便是各种热闹繁杂的声音,云郦的目光在花灯上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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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诞日的花灯不比七夕的少,不过需要猜谜的很少,大部分能用银子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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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逛过几场灯会后,再来灯会,虽那些花灯好看,但因和从前的好看差别不大,云郦没生出买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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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裴钰安说说笑笑,直到走中段,瞧见侧方铺子上最高处挂着一盏走马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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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马灯一般中置一轮,轮周围会置纸人纸马等像。再在轮下点烛,热气上腾,这样纸像会随而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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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郦看中的那盏走马灯白纸红相,共有七面,它在最高处,上面的或坐或站或梳发练字的红衣女子随而轻转,且那画工了得,每一个神态和动作都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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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下首坠着和红衣女郎衣裳同色的流苏,夜风轻摇,流苏轻摆,多了几分缥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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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挤的人群中,裴钰安随着云郦看去,轻声问:“喜欢那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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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郦赶紧点头,道:“世子,我们把它买下来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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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眉眼间都是对那盏走马灯的喜欢,裴钰安自然没有异议,两人往左侧那铺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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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花灯铺生意好,水泄不通的人围在前头,裴钰安好不容易带着云郦挤进去,正准备开口叫人,云郦突然扯了扯他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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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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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花灯不在了。”云郦仰着脖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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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钰安立刻抬头,方才还挂在最高处的红衣女郎走马灯已不在最高处,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盏兔子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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