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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董婉凝已经主动说明隔壁住的人竟然是某某某某,董依凝则表现得并不感兴趣,俩人亦未就这个话题深入研究。不过董依凝倒是准备好了十包盐,这两天她敲了隔壁六次门,一直没人,不禁有点奇怪。董婉凝对她的如此举动(董依凝以前就会偶尔干出类似的事情)则视而不见,尽量撇清自己和那人的清白关系。
这一次,由于陈国斌在进屋关门时故意多用了一点力,砰的一声较为响亮,马上便被约定今晚不再工作、正一起挨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的董氏姐妹听到了。
不知为何,董婉凝心里顿时塌实了好多――不过她坚持认为,隔壁有人她就觉得塌实,而不是因为隔壁有那人才塌实。
董依凝则马上起身,走过几步,抓起放在客厅一张桌子上、用一个大塑料袋装着的十包精制加碘食盐,“姐,我去隔壁还盐了。”一边走向门口。
董婉凝哦了一声,目光继续停在屏幕上,心里则有些哭笑不得。
结果,陈国斌才刚换上一双拖鞋,在洗手间用水龙头冲了一下劳碌奔波的双脚,甚感惬意舒服,马上便听到了比较急促的敲门声,他不禁苦笑了一下。
开门,映入陈国斌眼中的是小姨子那张不带任何表情的高深莫测的脸蛋,还真以为她很成熟一样。陈科长实在有点无语。
“还给你,以后大家一清二白,谁也不欠谁了。”煞有介事说着,董依凝一边把大塑料袋往陈国斌的手里用力一塞,弄得他不知说什么好,只得接住袋子,礼貌点头:“谢谢!”
“不用客气。”话才说完,董依凝的脚已经踏进了隔壁的门,马上便是砰的一声,接着又是砰的一声,陈国斌也依样画葫芦,不过声音倒是小出几分。
望着手中的一大袋食盐,陈国斌哭笑不得,却又甚有几分亲切,总算找到了一种熟悉的气息。而先前,他实在被弄得有些糊涂,都差点把那宝贝小姨子当成另外一个人了。
董婉凝则强忍着没笑出来。她感觉妹妹和那个男人太逗了,尤其是某人的那声“谢谢”好象说反了,应该由还盐的董依凝说的,可他们偏偏就是反着说也如此自然。不过董婉凝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半分,而是面带深深的疼爱之意,朝坐下来偎依在身边的董依凝白眼嗔道:“才借了一包盐,哪有还十包的?我们家又不是开盐铺的。”
董依凝哎呀一声:“我上次不小心说错了嘛,把一给说成十了。这说过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可是不能收回的。反正这辈子我就不找对象了,一直陪着姐姐。嘿嘿!”抱着她姐伸脑袋在怀里乱拱起来,撒娇不止。
“……”董婉凝无语并万般疼爱地摸着那颗乖巧的脑袋,深呼吸了一口,脸上显得无比坚定。
周一大早,董依凝便驾车去了江夏,让牵肠挂肚的两个人都很心疼,又很无奈。
而接下的几天,陈国斌仍然故意没有“碰巧”撞上董婉凝,不过每天晚上董婉凝总能听到隔壁发出一点比较夸张的搬这搬那的刺耳折腾声,证明那个男人仍然住在里边,反正她感到比较塌实,就是同时觉得他不太讲公共道德,楼上楼下都住有人,还这么一点不注意。
自然,陈国斌并不认为董婉凝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而只是对和他做邻居有所顾虑,这大概有点违背她们姐妹什么约定的核心精神。所以,陈国斌现在并不急,他相信,等时间长了,董婉凝的压力自然会减下来,那时就会习惯不少,而维持这种邻里之交淡如水的关系,董依凝的高度警惕性也会有所降低。
总之,陈国斌感觉只要他注意保持好距离,董婉凝住在隔壁便会比较安心,她妹妹也会稍微放心一点。这样大家才能更加长久地做邻居,方便他的保护与近距离感受。
周四下午,陈国斌参加了局里副科及以上干部的扩大会议,由汪必成局长亲自郑重通报了明天上午市领导将来局里视察工作的情况,要求各单位认真准备,严肃对待,并具体明确了注意事项,强调不准擅自离岗,保持良好的精神面貌,保证工作环境的干净和整洁,等等。总之,这是一项非常严肃的政治任务,必须高度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