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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想起林伯那张不容辩驳的严肃脸,张希辰就觉得压力山大,要得到这男人的认可,似乎得花一番工夫。
林母在医院住了十天,回去那天拆了线,医生也很尽责地拿来了化验结果单,意料之中,良性肿瘤,没有什么大碍,接下来不过是调理问题。
林蔚栋以自己的名义给母亲在广州那边的丈夫打了电话,说母亲手术刚结束,不宜长途跋涉,要住在这里多养几天。那边早就知道这事,心里也有了准备,倒是对这个从未谋面过却一直让玉珍心心念念的儿子有点感兴趣。
他说:“你母亲想你想了一辈子,能有这个机会在一起,你就多陪陪她,反正两边都是家,我也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我这边工作忙,等有空了,我会亲自接她回来的。”
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浑厚有力,一听便知,是与父亲截然不同的类型。生意人,自然不能像读书人这般教条迂腐,林蔚栋想象得出,这个男人很有手腕。
如此,他不由联想一下,男人在广州那边的势力应该不弱,寻思起那日张希辰意义不明的笑意,林蔚栋忽然如醍醐灌顶,那种若隐若现的猜测在他脑中渐渐成形,但他没在母亲面前说。这事儿,他或者只能一辈子留在心底揣摩。
母亲出院那天,直接回了宾馆,本来说是要回老家住几天的,但娘家人多年未联系了,突然到访,村里人又要说三道四,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回宾馆住比较妥当。
但是后来,张希辰竟开着车把母亲接到了自己住处,说这样可以直接吃到自己烧的黑鱼汤,不用跑来跑去了。
林蔚栋知道张希辰不是省事的主,料他必定又要有什么鬼点子,竟没想到是把母亲接过去,这事好是好,但是林蔚栋想到自己与张希辰的关系还没与父亲言明,不知父亲对这事会有什么看法,心中不免忐忑。
当天夜里,父亲就逮着自己问这事,林蔚栋觉得这会儿还不能告诉他真相,要是说了,不晓得得多受打击。
父亲那人林蔚栋还是清楚的,一根筋死到不行,要是当时想不通,别指望他过后能想通。所以,自己还是先将这事搁在心里,等时机成熟了在对他讲也不迟。
于是搪塞之词是必须的,“爸,住宾馆开销大,也不是个长久之计,住咱家里吧,你跟妈已经离婚,法律上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住过来邻里难免要说三道四,既然希辰那么主动了,我觉得也挺好,不但照顾起来方便,也省了不少不必要的开销,不是一举两得吗?”
林父眉头仍皱着:“但是这样就麻烦人家希辰了呀,你好意思啊?”
林蔚栋拿父亲那艮到不行的脑子没辙,他总会想出一些无聊的理由。
林蔚栋真是怕了,心道,得得,还是拿你当小孩子哄比较好。
后来林蔚栋将这事告诉给了张希辰,对方一个劲地笑,林蔚栋愣是没明白有什么好笑的。
“你说要是伯父知道我俩的关系,他会是一副什么脸色?”
林蔚栋无奈:“能是什么脸色,想象一下不就知道了?”
“其实你有事没事可以旁敲侧击,慢慢的,伯父也就会理解同性之爱的意义了。”
林蔚栋看他,眼神有些高深莫测的:“你当初是不是就是这么把我拉拢过去的,嗯?硬生生把我掰弯了。”
张希辰笑:“你心里要是对我没意思,怎么可能轻易掰弯?”
“刚开始我确实对你没意思。”林蔚栋说的是实话。他是直男没错,至于为什么会喜欢张希辰,他也说不上原因,就觉得这个男人值得他喜欢,或许错过了,这辈子再也不会遇到这么一心一意对自己的人了,所以他不想放弃。
那时候,好像从没在意过性别,直到做完那事他才意识到,父亲肯定很难接受――他可是想抱孙子的,这下梦想彻底破灭了。
“那后来你怎么就喜欢我了,你要不是性向有问题,哪能那么快接受我?”
其实,尽管张希辰一直信誓旦旦地认为自己会掰弯林蔚栋,让他喜欢上自己,但到底胜算有多少,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一直都是走一步算一步,认为船到桥头自然直。如今想来,林蔚栋不但喜欢上了自己,还那么强烈地要了自己的第一次,这不仅仅是开心,简直是狂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