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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仁堂说:“醒了呢”
“回味无穷,还想再喝一杯。”
“什么时候你醉了不醒的时候,我也完了。”
吴仁说:“醉死梦生,也是人生的一种境界啊!”
季雨来电话,说要跟吴仁谈谈。吴仁说我正跟落吴书记谈话呢!徐仁堂说你们谈,我走。吴仁就说你有事上我家,常在市委进进出出人家以为你当了书记闲着没事干呐!徐仁堂会意地点点头,拉开门走了。季雨在电话那头说:
“我住招待所,一直没回家。”
“是你不想回呢,还是毕思海家不让你进”
“两者都是。”
“招待所不能住一辈子啊!”
季雨说:“所以我问你,你能对我负责吗”
“负责什么”
“一辈子。”
吴仁想不到季雨竟有这样的念头,看来有身份的人玩小姐太贵,玩别人的老婆太冒险,还是搞搞离过婚的小媳妇最实惠。他说:
“我的女儿跟你差不多年纪了。”
“这与我无关。”
“我可以做你父亲了。”
“这我不管。”
“我一下台就是一个老头。”
“我愿意。”
“我是离不了婚的。”
“你有本事把别人的老婆都搞上床,还没本事离婚啊!”
“你不了解男人,季主任,男人要跟一个女人上床,而不意味着他要跟这个女人结婚,上床跟结婚是两回事。”
“可是我不是随随便便的女人,你要的时候像饿狼扑食,不要的时候就不管我无家可归,让我独自去面对。”
吴仁说:“你爱我什么呢,名利地位又是身外之物,就是能带到棺材里也是空的。”
“我喜欢你这个人,喜欢跟你在一起。”
“季雨,我们都过了凭感情用事的年龄,偶然冲动也是正常的,再说我们都是共产党员,又都是领导干部,组织观念不能没有,组织需要你,你要自觉服从,组织不需要你,你也不能强求,党培养了你这么多年,没有大局意识哪行”
“组织需要我上床,我就上床,组织不需要我了,就让我滚蛋,我不知道你代表的是什么组织。”季雨说,“我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你再给我讲这些废话,我就告诉你妻子陆桂花。”
吴仁最怕陆桂花,因为许多把柄捏在陆桂花手里,陆桂花又最恨他搞女人。他想女人虽然是消费品,看来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消费得了的。
季雨那头已挂了电话。
沈阳敲了敲门进来说,换届后第一次召开纪委全会,许书记请你参加。吴仁说没空,纪委姓许不姓马,我去掺和什么沈阳又说,唐书记也去了!吴仁说好吧!那我也去。
余韵要出国的头一天,买了一束鲜花去医院看邵美,在医院的走廊里,却与巩大海的母亲正面相遇,躲避已不可能,她只好硬着头皮喊了一声伯母。巩大海母亲问她:
“是不是来看大海”
余韵说:“我已去虎山监狱看过他了,他怎么了”
巩大海母亲一脸忧伤,悲戚戚地说:“大海快不行了。”
余韵一脸惊愕。
“医生说他至多能活三个月。”
“什么病”
“骨癌,开始只以为膝关节痛,一检查,竟是骨癌后期。”
“有办法挽留他的生命吗”
“医生说,高位截肢,还能活一年。”巩大海母亲说着就流起泪来,“他父亲在监狱,他弟弟又在拘留所,我一个人喊天天不灵,喊地地不应啊!”
余韵心一软,说:“我去看看她。”
“大海在化疗,头发一夜间就掉光了。”
余韵跟着巩大海母亲进了病房,巩大海明显地削瘦了,脸上剩下一张皮包裹着扭曲的脸颊,看到余韵,眼珠子间或地一轮算是打招呼。余韵知道巩大海的病倒,癌症是元凶,自己也是从犯,首先从精神上把他击倒了。她拉着巩大海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减轻输液带来的痛苦。巩大海母亲说,要到街上买些毛巾、餐巾纸,请余韵看护一下巩大海。余韵说你去吧,我会陪大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