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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仁堂跟在许峻岭身后,边走边说:“我老骨头一把了,在官场已是船到码头车到站了,再升就上西天了。”
许峻岭说:“老领导就是谦虚,当一届书记,再到市人大或政协弄个副职,算是水到渠成。”
邵美已为他们倒好酒,菜还挺丰盛,狗仁也上桌了,眼珠子盯着桌上的菜骨碌碌地乱转,嘴里还发出一种又馋又饿的响声,筷子早拿在手里,等待着随时开战。徐仁堂看了一眼粗脸粗手的狗仁问道:“怎么称呼”
狗仁说:“姓什么我忘了,就叫我狗仁吧!政府里的人也这么叫的。”
徐仁堂说:“这名字好,听起来朴实、厚道,有地方特色。”
邵美在一旁说:“你大概和我一样,也姓邵吧!”
狗仁说:“天下的狗哪有姓的,只有公狗、母狗。”
徐仁堂说:“狗仁水平就是高,毕竟是市政府大机关的人,天下的狗真的没有姓。”
许峻岭说我们喝酒吧!徐仁堂说喝吧喝吧,狗仁嫌酒杯小喝起来麻烦,去找了口大碗,倒了半碗白酒,端起碗就跟着干。许峻岭不知道狗仁的酒量有多大,也不便阻止,随他自个儿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去了。
徐仁堂的心思还在李赢洲身上,两杯酒下肚,又提起李赢洲,说让他带回落马,从重从快地处理他,定让市纪委满意。许峻岭说咱们喝酒归喝酒,不谈公事。徐仁堂看着许峻岭没有放口的迹象,就把话题转到邵美身上,说嫂子这么漂亮,以前我怎么都未曾发现。
这时,狗仁下去半碗白酒,又倒了半碗,一瓶五粮液就见底了,许峻岭提醒了一句,说:“狗仁的酒量不小啊!”
狗仁说:“这酒喝着过瘾,跟砍柴时渴了喝山坑水一样。”
许峻岭心想,家里一共只有两瓶五粮液,要是狗仁把它当山坑水喝,家里再也拿不出酒,一定会让徐仁堂见笑的。狗仁喝着喝着蹲到椅子上来了,嘴巴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红得像关公。许峻岭又问,:“狗仁你行不”
狗仁放下碗,摇摇晃晃地从椅子上爬下来,说我给你们唱山歌吧!邵美说你别唱了,徐县长会笑话你的。徐仁堂说唱吧唱吧,我就爱听山歌。狗仁就伸直脖子,双手抱在胸前,昂着头唱开了:
山那边的妹妹备嫁妆,
山这边的哥哥心发慌;
山那边的妹妹做新娘,
山这边的哥哥痛断肠:
狗仁唱着唱着,双腿一软躺到地上去了。邵美大声地喊着狗仁狗仁,这市政府工作人员狗仁没有丝毫反应。许峻岭说一定是醉了。邵美说那怎么办许峻岭说先送医院看看。徐仁堂也说送医院看看,这高度酒弄不好要喝出人命来的。许峻岭和徐仁堂一人抬头一人抬脚,把醉了的狗仁弄上出租车去医院了。
这一餐饭,被狗仁搞得七零八落。
市委、市政府任命文件一发,市府办的处长、秘书们像迎接新嫁娘一样,把周世道从机关事务管理局接了回来,坐进主任室,周世道有万般的感慨,这仕途攀升好比登山者,这主任室就是周世道的绝顶,现在回顾来路,只感到云盖雾罩,世事沧桑,曾经有过的伤痛都烟消云散了,像雨后的苍天和绿地风平浪静,反而没有了在旅途中行进的激情。
他想,一个人找到归宿的时候,心态就渐渐变老了。他在打给许峻岭的电话中,谈了许多感慨,最后说不过如此。许峻岭说,这主任室本来就应该是你坐的,我和倪笑我只不过是借用了一下,想不到演绎了那么多生生死死的故事,又说抽个时间,去看望一下倪笑我家属,毕竟是同僚嘛!周世道说我可以去,许瑛和陈彪也可以去,但你许书记去不得。许峻岭说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什么时候你们去了,转达一下我的问候,要是他们经济上有困难,替我也捐上一份。周世道就说好的好的。
余韵到市委办就任时,打扮得文雅而庄重,余韵没有陈诗赢的美貌,没有邵美的气质,但有成熟女性独有的风情。吴仁亲自带着她到各处室转了一圈,以示重视,然后领着余韵转到自己办公室,吴仁说:“你初次跟下属见面,不要说多了请多多关照之类的话,人家会看轻你,不把你放在眼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