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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要得到你。”在她关上车门的那一刻,许俊岭的发晕的头往后背上一靠,嘴里叽哝了句,大脑“嗡――”地一声。他咬紧牙,用理智控制着蠕动的胃囊,不使酒吐到车箱里。
回到住所,发现门上插着一束不知从那弄来的玫瑰,里面还夹了张纸条。开门,拉灯,纸条上写着古人的一首七绝――
独在异乡为异客,
每逢佳节倍思亲;
遥知兄弟登高处,
遍插莱萸少一人。
嘿,不用分析秀丽的小楷,许俊岭早就知道是谁写的了。
送玫瑰花遭许俊岭冷遇,白爽经营咖啡店的热情一夜间降到了沸点以下。期终考试后,许俊岭发现店里的营业额跟白爽的情绪一路下跌。为使投资保持持续升值的势头,他请雇员们聚了次餐,还特意约白爽和大堂经理去香山公园吸负离子。见他态度大变,她回嗔作喜,笑许俊岭老笨,隆冬了,红叶早已零落尘土化做泥了,有什么好玩的。
许俊岭便虚张声势起来,“天下人犯贱,对香山上的树神树仙不公平。这会儿去谒拜才显出咱们的虔诚来。更何况,香山上的负离子就这会儿多呢!”
许俊岭见二位经理仍未动心,就又道,“自古雪中送炭君子少,锦上添花小人多。二位姑娘风华正茂,所到之处好评如潮,岂不知尽是些浮浪之语,又有谁把欢喜和爱慕深藏心底的。”
白爽一时听得面若桃花,顾盼含情地连连拿双眼望许俊岭,嘴里道,“老板,我们去朝觐一回香山的树神吧!”
“快去换衣服,我叫辆车门外恭候了。”
出租车在店门外等了近半个小时,白爽才穿一身黑色紧衣紧裤,外罩一件水蓝色风衣,戴一副十分性感的红边墨镜,挎一个精巧的长背带白包在风衣下,跟一袭红风衣的大堂经理出了咖啡店。
“白经理前坐。”许俊岭十分夸张地献着殷勤。不及他肩膀高的白爽,半娇半嗔地瞄他一眼,把大堂经理一推,“小妹前坐。”
高俏细瘦的大堂经理,神经兮兮地对许俊岭一瞅道,“我不客气啦!”话未说完,一条长腿就跨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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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妹妹示爱
49.范妹妹示爱
一场没有消融的雪,遮盖了风光过后的枯枝败叶,红柱绿瓦的亭榭,释放着一股灵气,为情绪所鼓舞,两位女士跟着别有用心的许俊岭,老老实实,又确实没有趣味地顺着旅游路线,入东门从中线而上。走到“西山晴雪”碑已是香汗淋漓。这儿不愧是燕京八景之一,凭高远望,重峦叠嶂,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看,芦沟桥。日本人侵华的历史见证呢。”白爽很高兴,喝一口矿泉水后说,“这儿景色不错,来来来,留张纪念吧。”她硬要跟许俊岭合影,并当着大堂经理的面公开示爱,娇小的身躯站在游人的座位,一手攀着许俊岭的肩膀,一手做着胜利的造形。那喷薄而出的激情,大有拨开乌云见青天的阵势。
香山之行,大致确立了白爽在雇员心目中女老板的形象,咖啡店的生意一直持续着进项不菲的势头。实习前夕的盘存中,我进京的三十万元不但没有花掉,反而增加了近十万元的数目。多亏这次盘点,不然后来的损失就惨不忍睹了。
就在白爽以献身换取爱情,而许俊岭一着不慎也陷入温柔之乡,只好逢场作戏时,班上一位小他六岁的女同学,鬼使神差地挤进了他们的游戏。
这位名叫范凌云的女同学芳龄二十一岁,长得像电视剧《红楼梦》中的林黛玉,却健康、开朗,没有林黛玉那么病快怏的小心眼。四年大学生活结束后,对大多数同学来讲,意味着新生活的开始,那种心情有点像翅膀刚刚长硬的鸟儿,飞吧,不知道前面会有怎样的风雨;不飞吧,实在有愧对已经长硬了的翅膀。许俊岭则不然,考完试连实习都不用,就跟白爽经营起他的咖啡店。
北京的同学,档案进了人才市场,没有满意的单位就整天在胡同里逛,烦了便来他的咖啡店聊天、喝咖啡。来的时候,他们总是拣朝南采光条件特好的格间里,透过落地玻璃,外面便是郁郁葱葱的灌木,自然天成地装饰了屋内。愚人节这天,分到国务院政研室的范凌云,不但没有报到上班,反而又带着几个姐儿们进了咖啡店,这位副部长的女公子,大丰胸,小蛮腰,皮肤白皙水嫩,长着一双勾人魂魄的丹凤眼,嘴角却透着女政客一般的坚毅。她常吆三喝五地来店里消费,帐却常记在许俊岭的名下。白爽数年找不到落脚的单位,作梦都想着做咖啡店的女老板,见比自己年轻漂亮且颇有背景的范凌云,隔三岔五地来喝咖啡却不给钱,脸上就浮起了阴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