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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着卤从高家门前过去了,眼角都没见扫一下,平安暗暗松了口气,却也不禁回头瞧了瞧,见那伙计等他们过去,才从门后探出个狗头来,鬼头鬼脑,不知打的什么主意,留了心,想着回头扫听清楚。
不多时到了家,柴世延下马把马鞭子递给平安,进了门未往前头去,直往后头行来,刚进了二门,忽听西边仿似有女子笑声隐隐传来,仿似翠云院里的响动。
柴世延住脚听了半晌儿,便往西边去了,平安在后头暗道不知二娘那个妹子又使出怎样手段来勾爷了,小小年纪倒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却悄对身后福安使了眼色,让他却知会大娘,自己跟着爷去了。
柴世延刚进翠云的院子,就见,不知何时院子一边栓了一架秋千,秋千上有一女子,只见她玉手挽住彩绳,三寸金莲踏在板上,也不用丫头推,一个人立在上面打将起来,白衫儿红裙儿,笑声悦耳,真好似飞天仙女一般,打到上头,红裙儿飞上去,露出里头葱绿绸裤儿,在日头下隐约瞧见里头两条,好不勾人。
仿佛瞧见了柴世延,那秋千上的人儿,呀一声,想停下来,奈何秋千又荡开去,手一滑未抓稳,人跟着甩出来,倒正巧往柴世延这边,柴世延紧走几步,伸手接了那女子放下,瞧见脸儿,才知是翠云那个妹子,叫什么崔翘的,不妨倒有这样的好本事。
那廊下坐的翠云娘俩儿,仿似这会儿才瞧见柴世延,忙着来见礼,平安在后不禁暗暗撇嘴,这可真是,当旁人都是傻子不成了,见爷的目光时不时落在翠云妹子身上暗叫不妙。
翠云见柴世延眼色,心中暗喜,跟翠翘道:“姐说了几遍,也只当耳旁风,今儿不是爷赶在这里,摔下来,小命都没了,还不快着过来谢爷的救命之恩,再那里傻杵着做甚。”
翠翘听了,拿捏起姿态,摇晃晃到柴世延近前叉手在前,袅婷婷福身下去,轻启朱唇:“翠翘谢爷的救命之恩。”身子虽福下去,那双眼却略抬起,扫了眼柴世延,眉梢眼底的风情,倒让柴世延有些心痒。
翠云趁着热乎道:“爷请屋里坐坐,翠翘淘气归淘气,倒是会烹茶。”柴世延脚刚往前迈了一步,忽听身后道:“听见说爷的马到了门前,我还说,怎这大半天不见影儿,原是来瞧翠云妹妹来了,怎也不知会我一声,一起过来倒正好。”
翠云暗道一声可惜,却忙一步上前道:“这刚过了晌午,大姐姐怎也不歇着?”玉娘目光在她姐妹二人身上滑过,落在柴世延身上抿了抿嘴道:“翠云妹妹不也没歇着,晌午饭刚吃了不大会儿,就在院子里打秋千,我也是老远听着笑声,还当是哪个丫头,信步来瞧,不想爷的耳朵倒比我灵便,这刚进二门呢就听着了,脚都没往上房去,直奔妹妹这边来了,倒不知是听着崔翘丫头的笑声,还是被这里的香茶勾了魂儿,若有好茶,今儿也偏偏我。”说着斜睨了柴世延一眼。
柴世延岂有不知她话里的哑谜,不免讪笑一声道:“她这里有甚好茶,正要去上房。”跟翠云道:“你也莫忙,身子刚好些还是歇养精神的好。”说着跟玉娘一前一后出了翠云的院子,从东边走了几步,玉娘忽住了脚。
柴世延讶道:“好好的怎不走了?”玉娘瞥了他一眼道:“爷可想明白了,若舍不得走,这会儿回去也不晚。”□里酸的。
柴世延不禁嗤一声笑起来:“如今倒真成了个醋坛子,我何曾不舍得走,偏你这样多心。”
玉娘道:“我多不多心有甚打紧,只怕爷的人走了,心却落下了,倒是为妻的不是了,为妻早便说了,爷若有心收了翠云的妹子也是一桩美事。”
柴世延讪笑一声道:“只管胡说,爷何曾有过此心。”“当真没有,只怕口不应心吧!”撂下话,玉娘再不理会柴世延,先一步走了。
柴世延只当她恼了,忙跟了过去,到上房里,坐在外间炕上,柴世延暗暗打量玉娘神色,见她眉梢眼角有几分淡忙道:“听风就是雨,不过是翠云哪里走一遭想瞧瞧她的病如何了,跟她妹子甚干系……”说了几句软话儿,玉娘方渐次回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