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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坐这么一辆马车出来,玉娘估计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艺高人胆大,一种就是权势滔天的,只有这两种人遇上贼人才不会怕,这女子属于哪种呢?又为什么在这里出现?
玉娘端详那马车身上的纹饰,忽然看出是个篆书的武字,姓武,且有这么大排场……难道这位是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武三娘,这样那些侍卫也便不奇怪了,肯定是皇宫里大内禁卫,只不过玉娘做梦也没想到,天下间会有如此大胆的女子,想想她那些事儿又觉不奇怪。
猜透她的身份,玉娘倒不好相谢了,人家的身份,她能用什么来谢,一时不知该如何,那边领头的个汉子却走了过来,到了近前单膝跪地道:“请主子上车。”
女子不耐烦的挥挥手:“知道了,知道了,烦不烦啊你们,我就知道他让你们跟着,就是来看着我的,真想不明白,似你们这般应声虫,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那汉子却又说了句:“请主子上车。”那女子翻翻白眼,跟玉娘道:“瞧见没,这就是你另一位恩公,半个哑巴,无趣之极,不过你蛮有意思的,你是高青县里人士吗?”
玉娘不知该如何附和她,只得点点头,秋竹却道:“我家娘是柴府的大娘子。”柴府?武三娘想了想,貌似听宜春说过,高青县柴府的大娘子,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想着,目光在玉娘身上溜了一圈,忍不住点头,那小子眼光的确不错,即使见惯了宫里的美人,这位大娘子也令人眼前一亮,而且,刚才处置那奴才来看,可见是个心慈的主子。
玉娘给她端详的有些脸热,颔首垂下头去,这女子的目光真是大胆而直接,那个黑脸的汉子又催了一遍,女子才没好气的道:“催什么催。”回头看着玉娘道:“你家这马车肯定做不得了,瞧你去的方向,莫不是也去观音堂?”
陈玉娘点点头:“正是去烧香还愿。”那女子眼睛一亮道:“如此倒正好,我也去哪里,你坐在我车里,使你家小厮家去另赶一辆车来接岂不便宜。”
秋竹急道:“这怎使得,你是男子,我家大娘子如何跟你同车?”
那女子笑道:“有甚使不得,便现在使人家去赶车,这一来一去少说也要一刻钟,难道你想让你家主子在这风口里等着不成。”
秋竹不免有些踌躇,玉娘道:“蒙君子相助得脱死劫,已感激不尽,如何再麻烦君子。”虽知道这是个女子,如今她穿着男子的衣裳,自己跟他同车,确不妥当。那女子听了也未再勉强,跟玉娘说了句后会有期,便上车去了。
秋竹扶着玉娘撇撇嘴道:“虽是救命之恩,行动却着实有些轻浮,又说的官话,想来不定是京里来的纨绔子弟。”
纨绔子弟?玉娘笑了:“日后再见了她,切莫无理,她一句话恐你的小命就没了。”
秋竹奇道:“娘识得她?”
玉娘悄声道:“虽不识,也猜的一二,你可还记得,上次在陈府我婶子提起的那个武三娘?”
秋竹愕然:“娘,娘说刚刚那是女子是……”玉娘点点头却嘱咐她道:“只皇家事,莫多言,以免招来祸事。”忽那边一骑奔来,到了近前,却是柴世延。,
话说柴世延,今儿到了园子里与陈继保一起候着工部陈大人,忽听人道:“县外管道上惊了马,不定要死伤几条性命。”把个柴世延唬的脸都白了,暗道这般时候惊马,莫不是玉娘。
想到此,哪里还坐得住,与陈继保跟前告了罪,从园子出来快马加鞭奔来,远远瞧见自家马车停在河边坡地上,柴世延在马上晃了几晃,险些栽下马来,后头的平安也慌了,秋竹也在车上呢,若有万一,自己……想到此。眼泪都掉下来了。
到了近前,瞧见人好好的站在哪里,一颗心才算放下,柴世延翻身下马,到玉娘跟前,把她从上到下端详几遭,才道:“可觉身上哪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