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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道:“我也这么想,没容我娘再说什么,直驳了回去,跟你说是让你留些心,我是怕那丫头存心勾引,寿安有什么心机,若真跟那丫头有什么不清白,可就坏了。”
秋竹道:“我省得。”两口子说了会儿体己话儿睡下不提,次日一早,秋竹便嘱咐她婆婆留意许家那宅院的动静。
一日两日听不见音儿,平安只道自己疑心生暗鬼,想多了,不想这日一进门,他娘就扯着他道:“今儿娘去上庙回来的晚些,从许家角门那边的胡同里过来,正瞧见人进去,想是那院子典了出去,只这般偷偷摸摸作甚,倒似做贼的一般,况也不是旁人,你说稀奇不稀奇。”
平安一愣:“娘识那人?”他娘道:“娘虽老眼昏花,到底不是瞎子,那周家二爷怎会认不得。”
若是旁人,平安还不惊,只这周养性却另当别论,这厮是个色胆包天的主儿,爷这般厉害,他还敢惦记大娘,不是寻死是什么,正是有这番前因,周养性此举却不难猜,若他真是要典下许家宅子住,何用如此藏头露尾,不定心里计量什么。
平安眼珠一转,心里暗叫一声糟,若周养性那厮死性不改,藏在后头的宅子里,莫不是要趁机摸进来行不轨之事,却想起那日墙那头扔过来的石头,难道是暗号,既有暗号,自然有接应之人,那石头子却落在三娘的院里,难不成是巧合。
平安忽想起之前董二姐在院中,与那周养性便不干净,如今遭了爷的冷落,想那淫,妇如何忍的下,跟周养性两下勾上也在意料之中。
只平安倒越发想不透,虽周家那老太监手里有钱,周养性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穷鬼,平日尚时常傍依着爷混个吃喝,如何舍得下这么大的本钱,置下个宅子只为恋着奸,情掩人耳目,况早把董二姐弄到了手,若真如此撂不下,当初还不如直接给了赎身银子,把董二姐抬了家去,还不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典这宅子的银子也尽够了,何故费这些事。
忽想到,莫不是周养性那厮吃了豹子胆,惦记大娘的心思未熄,想着用着宅子做幌子,半夜摸进来想去上房,却不知怎的撞到董二姐哪里,两下**成就了奸,情,有董二姐这个内应,周养性便想做什么还不容易。
入了夜,前头上了二门,后宅里连个小厮都没有,若赶上爷不在家,给周养性摸到上房去%想到此,平安不禁出了一身白毛汗,饭也不及吃,忙着便奔了出去。
秋竹喊了几声都没喊住,心道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忙着摘了围裙,交代婆婆几句,随后跟了过去。
平安一路急奔,到了上房门边上,却站下了,想着爷如今在呢,又赶上今儿听见大娘的喜信儿,心里正欢喜,自己这么闯进去,说这事儿如何妥当,虽爷这些日子正使手段对付周养性,可这事儿却是件不能为外人知道的丑事,不说牵连上董二姐,真传出去,大娘的名声也受牵累,莫慌,莫急,需当想个妥帖的法儿才是。
一回头正撞上秋竹,秋竹道:“倒是个没耳朵的,任我那般唤你,只不理会,风风火火一味往前闯,都什么时辰了,你怎又跑到上房来?”
平安怕里头听着,扯着秋竹往回走,出了柴府,进了自己家的院子,才小声与秋竹说了,秋竹听了,身子气的直哆嗦,恨声道:“真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你不知,上回跟着陈府老妇人去烧香,我与娘从观音堂后殿出来,迎头就撞上那厮,也不知怎样撞到后头来的,就算不防头,撞上女眷也该当即回避,不想那厮一双眼直勾勾盯着娘,下死力的端详,白等我与娘忙着避开了,却哪日冤家路窄又在大门首撞上,那厮色心上来,竟什么都不顾,左右堵着娘的道,不是贾有德唤了他一声,还不知要做出怎样的轻浮之行,想必这龌龊心思未散,这会儿才弄出这等事来。”
平安怕外人听了去,忙捂着她的嘴,小声道:“我的姑奶奶,可小点儿声,不定隔墙有耳,再说,若被我娘听了去也不好,这可是丑事,便要想法儿收拾那厮,也不能四处宣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