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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几号人围在一起跳舞也是壮观,人群中有六七个是当地人,当地舞跳得很好,没一会儿其他人就全都学会了,跟着号子和音乐围着篝火跳舞,他们叫这种舞蹈为祭舞,相传是贡卆这边祖祖辈辈留下来的。其中最受欢迎的当属陆北辰、陆北深和乔云霄三位男士了,但陆北辰有顾初把着,凌双整晚又都黏在陆北深身边,所以小姑娘们的眼睛全都盯着乔云霄,可等玩嗨了,谁也不顾谁了,尤其是当地的姑娘们远比城里的姑娘剽悍,陆北辰和陆北深也在所难免,被她们拉着唱着跳着,硬生生地把她们分开了。
相比乔云霄对当地舞的领悟能力,很显然陆北辰和陆北深算是外行中的外行,怎么都学不会舞步,连连出错,瑶姐在旁笑得恣意,风情万种地一手挽上一人的胳膊,“怎么?怕你们的女人吃醋不敢跳啊?老爷们的怕什么呀?哎哎哎,你们俩可真不愧是亲兄弟啊,一个舞步学这么长时间,来,姐教你们。”
凌双拉不下脸去把陆北深扯过来,顾初也被向池拉到一边跳舞去了。喊号子间,有医疗组的人窃语私笑说,“看吧看吧,我就说向组长喜欢顾医生,就是没想到顾医生已经结婚了,向组长这下落空了。”
一边是号子落一边是窃语起,顺着风就飘进了陆北辰的耳朵里,他摆脱开瑶姐的“束缚”,开了瓶青稞酒,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向池,长得倒是眉清目秀。趁着音乐的空档,他喝了口酒,朝着顾初一招手,“初初。”
顾初朝他过来,熊熊烈火燃亮了他含笑的眼眸,他张开双臂顺势将她搂了过来,半玩笑半认真地说,“陪我。”
“你不是有那群姑娘们陪吗?”顾初笑道。
陆北辰悄悄掐了她腰一下,她怕痒笑着躲闪,又被他拉扯回怀里。向池在那头将这幕看得清楚,跑到一边去喝酒了。
凌双和陆北深两人在县城选了一头整羊,牦牛肉卸下来的时候两三个小伙子肩扛,除此之外,瑶姐客栈准备了当地的土鸡,跟全羊一起架在火堆上烤。贡卆的烤鸡是一绝,在外面吃不到,瑶姐说鸡身上需要涂抹一种特制的调料,而这种调料就只产自贡卆。大家尝过都惊叹味道之鲜美,又一哄而上地将调料凃在羊肉和牛肉上。没一会儿,空气中都是烤肉和青稞酒的飘香。
凌双已经把陆北深给夺回来了,绘声绘色地跟大家描述着在县城里的所见所闻,眼睛里全都是新鲜。“哎你们知道吗?这边的孩子真挺淳朴的,我们回来的路上遇到寨子里的小孩,顺道拉了他一程,钞票他不认,只认得糖呢。”
大家七嘴八舌地都在谈论这里的民风单纯。顾初没插言,半躺半靠在陆北辰身上,他将烤好的牦牛肉切好送到她嘴边,她接过说,“在这里要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那是男人,你个小丫头还是要注意形象。”陆北辰笑道。
她转过身来,下巴抵在他胳膊上,一只手从他胳膊下探出去摸他身边的酒瓶子,陆北辰看见了后腾出只手将酒瓶移了位置,她抬眼盯着他抗议,他就笑了,叉了块烤肉亲自喂她。牦牛肉的肉质鲜嫩过普通牛肉,入口多汁,肉香在喉咙间久久不散,她说,“烤肉配青稞酒最好。”
“喝绿茶也一样。”他塞了她一瓶康师傅。
“没品位。”她不喝。
陆北辰但笑不语,任由她在自己怀里撒野。许久后她也没蹭到一口青稞酒,在他怀里唯一的好处就是眼睁睁看着他大口喝酒,酒香入了她的鼻。有时候吧就是这样,要是在上海她铁定半口青稞酒都不会喝,什么酒还得配什么环境,刚喝青稞酒的时候只觉得辛辣入喉,就想不通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喝这种酒,后来才知道,环境影响了大家的选择,在这种地方,你要是配个什么茅台还真不是那个味道。
闻着酒香,半盘牦牛肉下肚后顾初低低地说,“如果思思在就好了。”
没说多余的话,她就闭口了。可陆北辰听出她嗓音的不对劲,低头借着火光看她,她将脸埋得很深,罩在阴影之中,他抬手轻碰她的脸颊,是湿的。他知道她哭了,没劝说,只是伸手将她抱紧了。顾初就将脸埋在他胸膛里,肩头微微颤抖,他没听见她的哭声,但感觉到胸口被打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