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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了那扇门,轻轻推开。
房门无声,她走了进去,但很快的就停住了脚步。就在不远处置放了一台停尸*,是一个会发光的*,像是寒冰,又像是水晶,散发着冰冷的浅紫色的光芒。*上躺着一个女人,白色长裙,长发散落,由于距离太远,她看不清那个女人的长相,但她清楚地知道那是个死人。
陆北辰面无表情地站在*前,*上的紫光打落在他的白大褂上,如同行成了一层薄薄的光雾,他戴着一次性白胶皮手套,手中的一把柳叶刀在光线下铮铮发亮。
他正在给死者做解剖,却在刚要下刀的那一刻看见了她。
口罩之上的那双眼,如他的语气一样沉凉,“过来再看看她吧。”
他的四周,跟他身上的白大褂一样的颜色,苍白得薄凉,处处透着诡异。她虽害怕,但双脚像是不听使唤似的往前走,一步步地靠近了停尸*,每靠近一步,周遭的温度就降低了一点,直到,离停尸*不到三米的距离,她感觉手指头都冻得发麻,脚底下有点滑,似乎,是结了冰。
死者的面容越来越清晰。
她静静地躺在那儿,阖着眼,睫毛上已挂满了霜,嘴唇却是嫣红得如血。
她看着停尸*上的女人有点眼熟,却一时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正想着,陆北辰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俯下脸,在她耳畔低低地说,“想不起她是谁了吗?”
一句话,阴凉得很,像是地狱来音似的嗖嗖往她耳朵里钻。瞬间,她的头像是被人狠狠敲打了一下似的,盯着那具尸体陡然瞪大了双眼,怪不得她看着尸体眼熟,原来,就是她自己!
“啊!”她惊叫一声,紧跟着要往外跑,手腕却被男人一把抓住了。
“你要去哪儿?”陆北辰阴森森地看着她,眼里的光,沉凉邪恶。
“放开我!”
他不是北辰,绝对不是。
“放开你?”他盯着她,“你不是要我陪你一辈子吗?现在怎么了?怕我了?”
她看着他手里的柳叶刀一点点靠近自己,毛孔全都竖起了起来,拼了命地挣扎,可越是挣扎,他的手劲就越大。
“你不是爱我吗?为什么还要害死我?为什么要害死我?”他的声音如阴风凄厉,在她耳朵旁回荡。
“不,我没有,我没有——”
顾初猛地将自己给喊醒了,冷不丁睁眼,周围是鹅黄色温暖的光亮。她是在做梦吗?是吗?
呼吸始终急促,整个人还没从梦里彻底脱离。
很快地,有脚步声过来。
“初初?”男人的嗓音低沉关切。
光线拉长了他的影子,高大的身影罩了下来。
顾初看着眼前这张脸,与梦中的脸丝毫不差地重叠了,他一袭白衬衫,衬得他清风冷月。见她双眼怔怔,陆北辰伸手触碰她的脸,“怎么了?”
男人修长的手指像极了梦中的,她仿佛又看见了一把柳叶刀朝着她的脸颊缓缓靠近。
“啊!”顾初一把拨开了他的手,猛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陆北辰的手僵在了半空,微怔后,他坐了下来,“做噩梦了?”
是她熟悉的声音啊,低沉,磁性,又柔和。
顾初这才从梦境中的惊恐走出来,下一秒紧紧搂住了他。
“没事了。”陆北辰轻拍她的后背,轻声给于安慰。
“我梦见我死了。”她将脸紧紧窝在他的怀里,呼吸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这才找回了点安全感。
陆北辰一听这话有点哭笑不得了,侧身拿了纸巾盒,抽了张纸巾,为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轻叹一句,“梦都是反的。”
那梦见陆北深呢?
顾初攥着纸巾,大脑里混沌一片。
“下次不要等我了,直接回房睡。”他低声说了句。
“我哪知道你会出尔反尔啊。”顾初不满地嘀咕了句。实验室是提前下班的,因为一来是远离市区,二来要错开下班高峰期,所以她估计着他到家六点多钟的样子,谁料到等到七点等来了他的电话,告诉她,他要晚点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