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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顾初凝眉深思,迟疑,“会不会也像青灯似的有什么习俗呢?在给你快递的那本书上说,那个叫什么秦村的以制作青灯为主,办了白事都要有人偶戏的,书上说的人偶能不能就是咱们看到的木偶呢?如果是的话,难道那个村子都是用人骨来做木偶吗?”
陆北辰那边沉默了片刻,说,“你倒是提醒我了,也许,这背后真跟当地的民俗有关。”
“如果只是牵扯民俗的话,是不是就不关盛天伟的事了?”不是她急于打听内情,是事到如今好像案子并非是顺着他们的想象走的,从刚一开始的温泉碎尸到如今的青灯木偶,一切听上去都那么诡异。中国地大物博,大大小小的村庄不计其数,地域不同造成的文化风俗就不同,忌讳祭祀都有各自的规矩,这哪是一个盛天伟就左右得了的?
陆北辰低语,“如果骨头的鉴定结果牵扯到了穆青灯或眉首,那么,他还是逃不了干系。”
顾初觉得心里堵了一下。
通完电话后已是十二点多了,平时听了他的声音总会很好入眠,但今天失了眠。脑子里全都是陆北辰的话,一时间也总是翻来覆去了。青灯介绍的资料尚多,木偶呢?书上没有秦村人偶戏的图片,一时间也不能肯定说木偶就是秦村的人偶,即使是,那木偶嘴里念叨着的童谣呢?提起“头啖汤”大多就会想起广东,但从地理位置上来看,秦村与广东隔了好几个省市,这么分析下来,童谣又不像是秦村的产物。
顾初想得脑仁都疼,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将手机放回床头柜,目光不经意扫到上面的名片,拿起。顾肆,那个无声无息出现又无声无息消失的男人,他要她两日后打给他,她要打吗?这人奇怪得很,到现在她都想不透他怎么就在图书馆里不见了。
叹了口气,倍感心烦,将名片扔回床头柜,被子一拉,睡觉。
……
陆北辰冲了个澡,刚从浴室出来就听见手机在响,接起,是鱼姜。
“木偶里能确定是藏了三个人的骨头。”她开门见山地说,“我们检验出三组n。”
“庞城和沈强?”陆北辰问话的时候已进更衣间,扯了浴巾,拿了干净的衣裤出来。
“是。”鱼姜对他的准确判断已是见怪不怪了,“经对比,木偶里其中两组n与庞城和沈强都吻合,只是第三组对比起来比较麻烦。”
“这么说,第三个死者应该就是穆青灯了。”陆北辰十分肯定自己的推理。
清理骨头的工作也是择清分析的过程,世上没有相同一片的叶子,人的骨质也有不同。他主攻人类学,多年与尸骨打交道,骨头的异同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在清理木偶时已经敢肯定其中的碎骨不属于同一人的,在加上之前温泉的碎尸,他很快就有了死者与尸骨的联系。
凶手将两人的尸体拼凑成一具尸体抛弃在温泉中,其中,沈强的头盖骨不见了,拼凑成的是庞城的头盖骨,而庞城,只有一片头盖骨。再想到木偶中的碎骨,有完整的头骨、完整的四肢,还有通体的骨粉。将二者联系在一起,他便得出个大胆的推测,沈强尸骨上丢失的头盖骨就是被人切片打薄做成了木偶的头颅,从骸骨上看,沈强除了头盖骨丢失了其他部位都齐全,那么,木偶四肢里面藏着的骸骨极大可能是庞城的。
除了尸骨还有尸肉,经检验和比对,碎尸块属于沈强的,被人切得零碎,但还好一些数据尚存。尸块是潘安亲手缝合,包括那些严重破损的内脏。关于碎尸有一处信息是秘密通报给上级的,那就是,死者破损的内脏中,缺了心脏。
后来他带着语境又去温泉池搜查了许久,就是独独找不见心脏。
一整颗心脏没了,哪去了?凶手拿它做什么?
现在想想那个木偶,似乎找到了答案。
沈强和庞城的n很快对比,如果说第三个人难以查出身份,那么难度系数最大的自然要落在穆青灯身上,眉首虽难但不至于难得过语境鱼姜他们,穆青灯没有可对比的数据,所以,他怀疑第三人就是她。
鱼姜闻言,道,“如果依从排除法,那么最后一组n应该是穆青灯,但没有穆青灯的对比数据,我们没有直接的证据可以证明是穆青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