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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北辰逆光而站,愈发衬得他高冷疏离,他始终不语,直到林嘉悦喝完这番话后,语气淡淡,“看好你的耳钉。”话毕转身,这一次,他真的走了。
林嘉悦在原地僵了好久,直到男人高大的身影已然不见,直到红茶的暖都已经散了她才有了反应。无力地跌坐回椅子上,摊开了手,耳钉孤零零地躺在手心里,铬疼了她的手。
可,疼的何止是手呢?
直到今时今日她才知道陆北辰的心有多狠,原来这么多年他哪怕连了解她一下都不曾有过,他不相信她,哪怕她再怎么无辜,再怎么为自己申辩。在他的眼里、心里,就只剩下一个顾初了。
顾初、顾初!
林嘉悦念着这个名字,她讨厌这个名字!
顾初,你凭什么让我尊严扫地?
陆北辰,你又凭什么为了自己所爱的女人来伤害一个爱你至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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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车上,罗池已睡得仰面朝天,为了查案几夜没好好休息的他只要逮空就睡。陆北辰坐在副驾驶,车门关上时惊醒了罗池,他一个激灵睁眼,“是谁?”
陆北辰没搭理他的大呼小叫,目视前方,若有所思。
“是你啊,吓我一跳。”罗池放松了,抻了个懒腰后抓了抓头发,头型又成了鸡窝。“事情办完了?”
“嗯。”
“什么事儿啊这么神秘?连让我进去讨杯茶水喝的机会都没有。”罗池抱怨。
陆北辰敲了敲腕上的手表,示意他,“两小时后的飞机,你再不开车,我们可以不用去北京了。”
“跟你这么个全身上下都是秘密却又守口如瓶的人共事真是困难。”罗池无奈,只好发动车子。
“你要庆幸我没有你这么八卦,要不然这个世界就太聒噪了。”陆北辰毫不留情反驳了句。
罗池知道他暗中损他,撇了下嘴,也就不再多问了。
一路驶向机场,路况尚算可以。
陆北辰靠在车座上,闭目养神,罗池开着车倍感寂寞,清了清嗓子,“哎——”
没得到陆北辰的回应。
闷葫芦啊。
罗池心中暗叹,伸手刚想打开车载音乐,就听陆北辰不紧不慢地开口说,“你最好别弄出什么噪音来打扰我。”
一句话,成功阻止了罗池的举动。他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悬在半空,许久后,吧嗒吧嗒嘴巴,说,“音乐不让听,又不陪我说话,你想憋死我啊?”
“陪聊不是我的工作,更不是我的义务。”陆北辰回答得甚是绝情。
“那要不然你来开!”
“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向来不习惯做司机。”
罗池紧紧攥着方向盘,“一个人开车很辛苦的,孤苦伶仃。”
“正好让你集中精力注意路况,你几晚没睡,我这个人很惜命。”
“陆北辰,你这个人嘴巴怎么这么毒?就不能说点好听的?”罗池嘟囔着,满腔的抱怨,“咱俩是战斗在统一战线上的同志,要相互扶持相互友爱才行。”
陆北辰缓缓睁眼,抬眼看了一下时间,悠慢地说,“罗警官,我已经发挥团结友爱乐于奉献的精神陪你聊了十分钟,再多,要收费,你也知道,我的时间很昂贵。”
“陆大教授,熟人的钱你也赚?”罗池不满。
“这年头赚钱不易。”陆北辰调整了个坐姿,“宰熟是最快的途径。”
罗池看了他一眼,“什么世道啊,真是越有钱就越小气。”
陆北辰的唇角微扬,没再多说什么,重新阖目。
他自认为看过了太多的死人,风吹草动逃不过他的眼睛,世间的事也如是,活人爱撒谎,但有些谎言,也未必能那么准确地盖棺定论,例如,林嘉悦。
刚刚耳钉给她的时候,他从没提到是在休息室的*上找到的,所以,她顺理成章地脱口了句“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进了你的家门”,在她的潜意识中,他所提到的*,是家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