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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哭了。
眼泪一滴滴地滑落眼眶,滴在了手指上,疼在了心头上。
她的哭,无声无息,如同静待绽放的花却被夜风剥夺了生命力,没有任何的反抗力量。那个人走了,她的心,也死了。
深藏不露
萧雪的死不再成为秘密后,警方倒是接到了不少电话,但大多数都是萧雪的粉丝,提供线索的少之又少,十之八九都是打着提供线索的名义来刨根问底,尤其是罗池的备用手机,像是战斗在第一线的热血青年,这几天的响铃空前活跃,每隔几分钟就会响起豪迈的“团结就是力量”。
午后的温度偏高了,户外射击场的人不多,偶尔会回荡着子弹炸开的声响,会惊飞一些鸟儿,扑棱着翅膀逃离是非之地。罗池赶到射击场的时候,陆北辰正在摆弄一支已拆分的手枪,今天他穿得挺休闲,条纹polo衫配宽松长裤,懒洋洋地瞟了一眼罗池,没说话,重组枪械的动作变慢了。
罗池拎了瓶矿泉水放到陆北辰手旁,自己打开了一瓶,咕咚咕咚喝了几口,然后一股脑地全都倒头上了。水珠湿了头发,沿着脸部轮廓顺势流,打湿了身上的衣服。冰镇后的水温令罗池感到舒服极了,猛地一甩头,水珠四溅。
“属狗的?”陆北辰坐到了另一头。
“终于活过来了。”罗池嘻嘻哈哈,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这些天可累死我了,这哪是查案子啊?简直就是野外生存,时刻挑战你的极限。你压根就想象不到南山的森林茂密程度,用‘树海’来形同南山一点儿都不夸张,我也算是走过不少山路林路了,在一个市区里还得把卫星电话当救命稻草的还真是第一次见。你只要进去了就迷失方向,大多数都是古树,那树干赶上几个人加一起的腰粗,这群狗日的环保局打着环抱的旗号愣是不给我们开绿灯,搞得我们登山难于上青天,还有那些猴子,他奶奶的,哪儿偏就往哪儿钻!惹急了老子,老子一把火烧了南山烤猴脑吃!”
陆北辰唇角只是含笑,不吱声。罗池眯眼看他,“我是最烦你这种表情了,典型的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的欠揍表情。”
“是你自己愿意功劳全占,受苦受累也最好闭嘴。”陆北辰手里没闲着,语气慵懒。
“这个案子让我跟其他组共同完成?开玩笑呢,那我罗池的面子就该撂在琼州了。”罗池说着起身,夺过陆北辰手里的枪支零件,“陆大法医,你这双手啊摸尸体倒是灵活,摸枪就迟钝了吧。今天把你约到这儿就是让你感受一下拿枪是什么滋味,我现在分身不暇,上头又对你的安全盯得紧,保镖也有打盹的时候,你又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上头不是给你配枪了吗,你多练习练习,最起码防个身之类的。”
“保护我的安全是你首要责任,我出事,你遭殃。”陆北辰大有一副懒得学的模样。
罗池一听哭丧着脸,“大哥,我得查案啊。”
陆北辰优雅地笑了,“对于时间的统筹分化,我记得小学老师就教过。你又是警校毕业,奇了怪了,你学的东西全都还给你们教官了?”
罗池再次吃了个瘪,他知道说不过陆北辰,咬咬牙,几下利落地重组枪支,然后举枪朝着前方晃动的耙子开了枪,砰砰砰地震了耳朵。陆北辰在旁皱着眉堵住了耳朵,挑眉看着他。
时间显示:四十五秒。
罗池得意洋洋地晃了晃手枪,“瞧见没,从组装枪支到打光枪里的子弹,四十五秒的成绩,补充一句,每一发子弹都在十环。你呢,我也不能要求太严格了,毕竟你是业余,从组装到打靶你能在两分钟之内完成就已经不错了。”
陆北辰揉了揉耳朵。
“没见到你之前吧,我还想着国外的法医总能上一些什么防身的课程,见到你之后我推翻了我的想法,你连枪响都嫌吵,还怎么练习啊?射击场上防护是挺多,但那些都是扯淡,真面对穷凶恶极的人你还得翻出耳护来开枪?”罗池故意鄙视。
陆北辰身体往椅子上一倚,淡淡地说,“我讨厌这东西。”
“可惜你又离不开这东西。”罗池给他边示范边说,“哎对了,萧雪的案子线索少得可怜,我个人觉得顾思还是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