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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赵茵是对着沈课代表说的，他似乎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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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老师，我有些问题想请教你。”她决定先下手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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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平生说了个好字，对赵茵点头示意：“我先走了，有事情邮件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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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实只想不让他看见那个男生说什么，可两个人一离开，她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顾平生倒也不着急，只和她沿着湖边林荫道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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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边有三幢教学楼，上院、中院和下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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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院大多是阶梯教室，大而空旷，虽然教室都是开放的，但是全校的默认规矩就是上院是情侣约会的地方，谁都不会在这里晚自修……所以，别看晚上整幢楼黑漆漆的，暗处的活色生香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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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顾平生，偏就走进了上院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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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想拉住他，可这其中原由又实在难以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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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百转千回地想着借口，顾平生已经走近自动贩售机，从身上摸出几个硬币。叮当几声后，滚出来了两罐冰镇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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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身递给她一罐，才笑著问：“想请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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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案例分析，今天考的案例分析。”童言努力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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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看过了，你考的很好。”顾平生回答的言简意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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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言瞥见右手侧教室里有隐约人影，彻底苦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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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老师，我们换个地方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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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平生好笑看她：“怎么了？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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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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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顾平生今天只穿了黑色的运动短裤、半袖和沙滩拖鞋，根本就是个学生模样。而且还是个比较能让人一眼记住，且还有欲望回头再看的学生……童言连带着观察了下自己，为什么偏就今天穿了白色连衣裙，还超级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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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就像来做坏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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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了三秒，忽然灵光一现，找到了借口：“你没听过上院鬼故事吗？流传很久的。”她见顾平生似乎有兴趣，接着说，“顾老师来了三星期，有没有发现上院所有楼层都不亮灯？其实这里……死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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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是晚上从这里路过，沈遥存心就在她进洗手间的时候，慢悠悠在漆黑一片中讲这个故事。她吓的半死，出来一看沈遥不见了，险些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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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动贩售机透出苍白的光，估计顾平生站在这里，就是为了能看到她说话，可也是因为这个光，她后背已经发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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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不远处的湖边，还是非常阳春白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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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暗自鼓励自己：“不知道是哪年，有个男生看到下院和中院人太多，就拿了根蜡烛来上院，独自在教室里做数学题。因为这里除了期末考试那几天，都是不开灯的，所以他这个蜡烛就特别的明显……散着幽幽的黯淡烛光……起先来了两个保安，问男生为什么在这里，男生就说这里很安静，保安看他真的在做数学题，也就没阻拦。后来过了一会儿，来了个女生，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她卡壳了半秒，更渗得慌了，“她柔声说，同学，你可以帮我解一道数学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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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平生淡淡笑了下：“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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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为什么讲的人这么慌，听的人这么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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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言悲哀地看着他：“没有接下来了，第二天有人来上课，发现男生死在了座位上，蜡烛竟然还没有烧完。而他的身上放着张数学题的演算草稿，这道题目是十年前学校的一次期末考试题，那次考试中有个女生因为高数没及格而跳湖自杀了，这张草稿纸上，就是最关键的那道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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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最快的语速讲完，实在绷不住，问了句：“当时我听得吓死了，为什么你一点儿没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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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平生喝了口可乐：“医学院是鬼故事发源地，教室、洗衣房、浴室、洗手间、食堂，甚至是每个宿舍、每张床，都能讲出鬼故事。不过真有人为了高数不及格跳湖吗？这样看来，还是你心理素质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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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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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就大物挂了四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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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想起讲故事的初衷：“可是我很怕，我们换个地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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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平生没有任何异议，和她沿走廊往出走。她刚松口气，他却忽然停住脚步，低声说：“你看见有人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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