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终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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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忽然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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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号码,熟悉的语气:我是明早的飞机回去,童童,今晚在学校等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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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短信,迅速冷却了所有的小温暖。她攥着手机,根本不知道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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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只是狠狠心,按下了关机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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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去哪里走走?不过,今天好像哪里都是人山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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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出了餐厅,站在火树银花的步行街上,他才忽然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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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任何头绪,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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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大的夜风里,顾平生竟也像没了主意,两手插着口袋,长出口气说:“经验不足,竟然没有事先安排活动,”他看了眼前面的灯红酒绿,“想去酒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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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话的时候,正好身边是两层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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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幅海报。GrFqeeye情感网
当季的时装宣传海报,模特也是个男人,也是两手插在上衣口袋里的动作。童言很不厚道地发现,他更好看些。GrFqeeye情感网
只不过手臂上挂着个白色的纸袋,颇有些违和感。GrFqeeye情感网
他看向她,她才蓦然避开视线。GrFqeeye情感网
可又发现对着顾平生,根本就不能做这个动作……只能脸有些发烫地回过头,装作镇定地看着他:“不要去酒吧了,这种节日,现在进去肯定会被挤死。”GrFqeeye情感网
而且,酒吧总是一个又一个的演唱节目,不适合他。GrFqeeye情感网
他笑:“你对酒吧很了解?”GrFqeeye情感网
童言也长出口气:“其实,你第一次看见我的时候,我还是个……挺有问题的女生。”如果把她的人生分成两段,刚好与他有关。GrFqeeye情感网
遇见他之前,和遇见他之后。GrFqeeye情感网
忽然头上一重,他伸出手轻拍了拍她的头:“我以前也不是个安分的人,做出来的事,肯定比你的更让人头疼,”他替她拉起围巾,挡住了大半张脸,“带你去教堂望弥撒好不好?平凡在徐家汇天主堂。十一点半开始,如果打不到车,我们也可以慢慢等。”GrFqeeye情感网
‘望弥撒’?她不大听得懂。GrFqeeye情感网
不过教堂什么的,应该是是圣诞节的教会活动吧,她有些尴尬地拉下围巾,露出嘴巴:“我是无神论者。”GrFqeeye情感网
“我也是,”他倒毫不意外,“信与不信是个人选择,只要尊重他们就好。”GrFqeeye情感网
或许真是上帝眷顾,两个人竟然在这么热闹的地方,叫到了出租车。GrFqeeye情感网
到徐家汇天主堂外的时候,平凡正双手环臂,冷得直呵气,看见他们很快就走过来,笑著抱了抱童言:“真开心你们来,”她笑著贴在童言耳边说,“TK从小就在教会学校,可到现在还是无神论,我刚才收到他信息,还以为看错了。”GrFqeeye情感网
她说完,挽住了童言的手,边顺着人群排队,边低声和她解释子夜大弥撒。GrFqeeye情感网
而顾平生自然就跟在两人身后。 GrFqeeye情感网
教堂里站得水泄不通,有看上去十分虔诚的信徒,还有很多人举着相机和DV。因为人多,她只能紧紧地挨在顾平生身边,近到能闻到他身上很清淡的香味。GrFqeeye情感网
很淡,估计只有这种距离才能闻到。GrFqeeye情感网
在不断的对不起和 excuse me中,有人挤过来,又有人顺势挤过去。不间断的拥挤让她几乎没有站立的空间。她正想着什么时候能开始时,感觉就被一只手揽住,彻底被圈到了最安全的位置:“我没想到,这里也这么多人。”GrFqeeye情感网
她仰头,看见他低头抱歉笑著,隔断了所有嘈杂的声音和气息。GrFqeeye情感网
“圣诞节的徐家汇,这么多人很正常。”GrFqeeye情感网
平凡以为他在和自己说话,回头答了句,马上发现自己自作多情,不动声色回过了头。 GrFqeeye情感网
因为人多拥挤,她又穿着羽绒服裹着围巾,很快就出了些汗。却始终不敢,或者微妙地不愿意动。后来直到歌声响起,他才放开她。GrFqeeye情感网
整个大弥撒几乎用了两个小时时间,顾平凡要留下来继续做下一场黎明弥撒,所以只有他们两个并肩出了教堂。GrFqeeye情感网
半夜一点多的市区街道,依旧是车马如龙,人潮汹涌。GrFqeeye情感网
教堂旁边就是林立的商厦写字楼。午夜十分,商场都熄了灯火,从除窗外走过,能看到自己的影子倒影在上面。GrFqeeye情感网
“圣诞快乐。”GrFqeeye情感网
他停下来,把白色纸袋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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