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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明显的就是，她开始留意顾老师的每个细微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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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发现他开车时喜欢用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只那么搭在上边，很好看；发现他每次拿话筒不像自己一样紧紧攥着，只是在左手虚握着，从容的很；发现他手臂上的刺青，真的是个英文名字，而且是他自己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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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言无忌，”耳麦里，忽然传来一阵笑声，周清晨说，“让化妆师来1号演员休息室，先给要登台的各学院老师化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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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言终于明白，为什么周清晨从三点开始就让她戴着耳麦，显然把她当免费传声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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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化妆师：“1号休息室，周主席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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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妆师忙不迭收好化妆包，最后还不忘感叹一句：“专属的晚礼裙就是好，童言，完美死了，我一会儿一定用心打造你，保准你和顾美人成为今晚的金童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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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就冲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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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化妆师没有关门，马上就有几个师妹跑到门边，笑著七嘴八舌：“师姐师姐，你毕业了，这裙子会不会留下来？”“师姐，我们能进来围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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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言还没来得及说话，顾平生已经侧过身，恰好就遮住了她的大半个身子，悄无声息地，弥补了一个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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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上了她腰侧，晚礼服的拉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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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两秒的时间，七八个师妹就冲了进来，童言傻看向顾平生，他已经又靠回桌子边沿，拿起桌上不知道是哪国文字的书，继续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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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神情，倒像是认真思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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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两个人都开始待场，站在幕布后时，童言才看着他说：“刚才……谢谢你。”顾平生看她脸都有些红了，用卷起的稿子敲了敲她的头，刻意说话轻了些：“童言同学，有些事是不需要，也不能道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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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言本来就不好意思，被他这个动作，弄得更是脸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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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听了十几遍的开场音乐已经悄然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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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还喧闹的礼堂，瞬间就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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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五百人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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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闭了下眼睛，让自己摒弃一切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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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言，”耳麦里，周清晨的声音都有些发涩，“go，今晚，你是最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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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的一瞬，舞台已完全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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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只手稍提起裙边，终于从幕布走了出去。很亮的追光里，她什么都看不到，除了身后顾平生的脚步，那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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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十二步，不多不少，看到了贴在地板上的银色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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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定，微笑着，和顾平生对视后，终于看向正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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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各位来宾，各位老师、同学，以及所有正在看网络直播的校友们，大家晚上好……”说完所有的繁琐措辞，她暗松口气，进入了正题，“我是08级法学院的学生，童言。站在我这身边的这位，是我的老师，同时也是我今晚的搭档，”她侧过头，微笑着看顾平生，“顾平生，顾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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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整个大礼堂就沸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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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平生只说了三个字：大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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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从音箱传出来，竟然有些低冷的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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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周清晨在耳麦里感叹，“这才是顾老师真正的声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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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言也很是诧异，和彩排比起来，这才是专业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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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之后的话，都是顾平生的任务。她就这么站在顾平生身侧，听着导演室的连连感叹，唯一仅剩的那么些紧张都散了，气的直想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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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个词，形容我的未来师兄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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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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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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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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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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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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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学物理的吧？连形容词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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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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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追光灯暗下来，导演室才又开始鸡飞狗跳地进行节目调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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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言和顾平生不能回后台，只好坐在舞台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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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他时，他刚才接过场务递来的矿泉水，随手拧开喝了口：“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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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老师是不是真的练过，或是学过播音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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